路祈额头顿时滑下数道黑线,没想到她是在为这种事不开心,他心里觉得好笑,可看着她脸上写满不平和委屈,又万分不舍。他伸臂将她搂进怀里,轻揉着她的发,温声哄道:“也许是皇后没那么多金元宝可以给你。”
“可她是一国之母,怎么能说话不算话?”她一直盼望着能存到一千锭金元宝,想不到才存一百多锭皇后就毁约了,她怎能不失望?
“我想她有她的难处吧,或许她没料到我会活这么久,所以准备的金元宝不多,你别生气了,跟我来,我带你去一个地方。”他牵起她的手,带她走进他的内库房。
“宣祺哥哥带我来这里做什么?你昨天已经给过我一锭金元宝了。”她不解的问。
先前他曾许诺每十天给她一锭金元宝,她原以为只是随口说说,没有当真,可他却信守承诺,真的每十天给她一锭。
路祈拿出钥匙打开内库房的门,宠溺的揉揉她的发丝,大方的说:“喏,以后这里的财富你可以任意取用,想拿多少都可以。”
裴岚吟张着嘴,不敢置信的看着他,好一会儿才出声,“宣祺哥哥说的是真的吗?!”他要把他内库房里的所有财富跟她共享?
她眼睛睁得大大的样子实在可爱,路祈忍不住轻啄了下她微张的粉唇,语带宠溺的点头,“是真的,只要你开心就好,以后我的钱都让你来管,我的就是你的,所以不要再生母后的气了。”
她瞬间转怒为喜,灵动的眼眸盈盈生波,裴岚吟感动的凝视着他,轻轻颔首。“嗯。”然后她踮起脚尖,勾着他的颈子,也在他唇瓣上轻啄一口。他竟肯把珍贵财富都交给她,这是多大的信任与爱护啊,她越来越喜欢他了。
第4章(2)
在她准备离开他的唇瓣时,他却按住她的后脑勺,加深这个吻,灵巧的舌滑进她的檀口里,勾缠着她的粉色的丁香小舌。
怕惊吓到她,他吻得很温柔,慢慢引领青涩的她享受唇舌的缠绵。
这前所未有的亲昵,令裴岚吟不由得红了双颊,可她没有羞怯的回避,反而两手牢牢的攀着他的颈子,努力的回应着他。
她笨拙的吮吻触动他身体的某个神秘开关,他体内的血液开始躁动,急促的涌向某个地方,如浪潮般奔袭而来的情欲一发不可收拾,冲垮他的自制力和理智。
他紧紧抱住她,呼吸渐渐急促,心跳也越来越快,他忍不住了!他抬起脸看着她,“岚吟,如果你不愿意,现在就离开。”趁着欲望全面压制他的理智前,他给她最后一次拒绝的机会。
她睁着清澈的水眸睇看着他,隐约明白此刻弥漫在两人之间那种隐晦暧昧的氛围是什么,也明白接下来会发生什么,但她不想离开,她是他的妻子,她不介意与他有更亲密的接触。
“宣祺哥哥,我是你的妻子,你想做什么都可以。”她樱唇轻轻吐出这句让他理智全面溃散的话。
“噢……”他喉中滚出一声低吟,一把横抱起她,走进寝房。
他要为他们两人的第一次留下最美好的回忆。
那一天午后,路祈没有带她去赏桃花,两人在床上缠绵一下午,然后微笑的相拥而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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茶几上摆着一只鹤形的玉香炉,细长的鹤嘴缓缓的吐出一缕白色的轻烟,那是一种可以凝定心神的薰香,淡雅的香气有点像茉莉花香。
路祈坐在书房里,专注的设计过阵子皇后寿诞要送的贺礼。
裴岚吟则安静的坐在一旁,看他拿着毛笔,在绢纸上画下各种不同样式的首饰。
画了几款后,路祈询问他家小妻子的意见。
“岚吟,你觉得哪款首饰好看?”前世他家是开珠宝公司,因此他也学了些珠宝鉴定与设计,虽然最后出道当了艺人,他仍每个月都会透过自家公司固定推出几款他设计的首饰,销路一直很不错。
她垂目仔细看着绢纸上的几款首饰,他画了一只手镯、一支步摇和一条项链,还有一个是……她疑惑的指着一个圆样问:“这一款桃花的饰品是要戴在哪里?”
“这是胸针,是拿来别在胸前,就是这里。”他指着她胸口附近说明,指尖不经意碰触到她丰腴柔软的胸脯,想起前几日两人已是名副其实的夫妻,看她的眼神不由得多了眷爱和温柔。
低首看着胸前的位置,裴岚吟浑然不觉他脸上的异样神色,“我没看过有人把首饰别在这里。”她觉得稀奇的说。
路祈得意一笑,“就是因为没有见过,这个设计才显得别出心裁,你说是不是?”
他早就留意到这里没人别胸针,才特地设计。他前阵子参观过宫中专门负责制作皇家饰品的“玉宛阁”,那些工匠的手艺高超得简直是出神入化,他并不担心这款由两瓣翠玉做成叶片,托住上方由珊瑚雕成的桃花胸针他们做不出来。
她点头赞同,“嗯,宣祺哥哥说得很有道理,那就胸针吧。”
“好,那我再设计一个不同的,让玉宛阁多做给你。”
裴岚吟眼睛顿时一亮,“真的吗?”
看见她灿烂的笑容,他宠溺的捏捏她的俏鼻。“你喜欢吗?”
“喜欢。”她用力点头。
“那还不快赏为夫一吻。”他指着自己的唇瓣,满眼戏谑的笑意。
裴岚吟娇嫩的脸上流露一抹羞涩,柔顺的凑过去,在他唇上轻啄一下。
他有些不太满意的将她抱坐到他腿上,用实际行动教导她,什么叫做吻。
两人沉溺在唇舌的交缠里,甜甜的情丝,蜜蜜缠绕着他们,将彼此的心牵系在一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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很快来到皇后寿诞这一天,除了皇帝之外,所有皇子女、嫔妃与大臣,一早便先后来到皇后的寝宫祝寿。
先由锦妃、临妃与梅妃率领一干嫔妃向皇后祝贺,接着是皇子女们,包括出嫁的公主,还有年轻的八皇子与七公主都来了。
当人到齐后,身为太子的路祈带着太子妃裴岚吟,率领其他子女们一起向她贺寿,“儿臣等祝母后祝寿双全、凤体康泰。”
皇后端庄雍容的脸上流露出恰到好处的笑容,“好好好,都起来吧。”
接着众人一一送上贺礼,不论是否合皇后心意,她都笑吟吟命人收下,轮到路祈与裴岚吟送时,宫女打开锦盒,举到皇后面前,她看了一眼后忍不住命人拿起盒中之物仔细端详。
“母后,这首饰是佩戴在胸前的。”路祈上前解释佩戴的方法,亲手为她别在紫角的衣襟上,那用珊瑚与翠玉打造成的桃花胸针在紫色衣裳的衬托下,显得精巧夺目。
皇后垂眸看着,满意的点头,“这首饰倒挺别致,居然是别在胸前。”这是她今天收到的贺礼中最喜欢的一件,样式简单却别出心裁。
“母后,这可是宣祺哥哥绘出图样,交由玉宛阁打造的哦。”看得出她很喜欢,裴岚吟在一旁说明。
“这图样是宣祺画的?”皇后有些讶异的抬头看向他。
“是我跟岚吟一起想的。”他毫不迟疑的将功劳分一半给他的小妻子。
“没想到岚吟有这种才能。”以前不见儿子展露这样的才华,皇后也就理所当然的以为这是裴岚吟的主意,儿子是沾了她的光,因此她接着指示,“岚吟,以后有空,你可每月画图样交给玉宛阁,让他们按图把首饰做出来。”
“我……”裴岚吟张口想解释,那图样是路祈画的与她无关,却被他阻止,只好福身先答应下来,“是。”
在所有人拜完寿后,众人走到花园参加寿宴,皇后与嫔妃们坐在一处八角凉亭里用膳,其他人则散落在花园各处,筳席的气氛轻松而热络。
席间,裴岚吟被几位出嫁的公主拉去询问那枚胸针的事,路祈则坐在席上喝酒,一边与五皇子闲话家常。
聊着聊着,宣勤突然看着他有感而发,“四皇兄这一病,不止整个人变得精神,连性情都不一样了。”
路祈随口解释,“难得老天爷放我回来,我这算是重活一次,自然要有所改变。”
五皇子俊秀的脸上展露爽朗的笑容,“我喜欢现在的四皇兄,比以前容易亲近得多。”说着,想起什么似的,他轻叹一声,“其实幼年时,我记得四皇兄挺疼我的,去哪都带着我,人前人后护着我,可后来不知是不是我得罪了四皇兄,四皇兄开始不与我亲近了。”
他小宣祺两岁,虽不是同母所生,但由于他的母妃在生他时难产而死,皇后遂将他带到身边抚养,因此他与宣祺从小一起长大。
被他这么一问,路祈愣了下,摆了摆手表示,“唉,以前的事就别提了,过去就让它过去吧,以后咱们还是好兄弟,而且我把以前的事都忘了,要仰仗五皇弟的地方还很多呢。”他嘴里熟练的吐出客套话。
“四皇兄说的没错,今后咱们还是好兄弟。来,咱们干了这一杯。”宣勤举起酒杯敬他。
两人连喝了几杯酒,不一会,宣勤便起身要去解手,留下路祈独坐在席上,他瞟了眼仍被几位公主包围的裴岚吟,思索着要怎么把她带回来,沉吟间,目光却不经意瞥见不远处有一面遗落的团扇,他走过去捡起来,洁白的扇面画了一对鸳鸯,上面还题了一首诗,不过吸引住他目光的不是诗的内容,而是那看起来很熟悉的娟秀字迹——
画堂春日暖融融,
鸳鸯交颈比翼游。
花开满枝无人赏,
何日与君失相守?
他心里一惊,这字迹与纸条上的很像,这扇子谁落下的?他下意识的抬眼环顾四周,想找出遗落团扇的人,正好见到二皇子朝他走来,路祈连忙将团扇收进宽大的衣袖里,若无其事的迎上前去。
“二皇兄。”
“四皇弟,刚才看你与五皇弟在说话,怎么一转眼就没见到他了?”二皇子宣浩手上拿着一只玉杯,阳刚英俊的脸上露出笑容。
“他去解手了。”看见他手持酒杯,路祈走回席上端起自己的酒杯注满酒敬他,“我敬二皇兄一杯,多谢二皇兄这几日来的关照,这阵子若没有二皇兄与五皇弟的帮助,我恐怕无法那么快了解朝政。”
“咱们是兄弟,互相帮助是应该的,四后弟怎么这么见外?以后有不了解的事,四皇弟尽管来问我,我定知无不言,言无不尽。”二皇子满脸热情的道。
“那先谢过二皇兄了。”
在一番客套后,两人间聊起来,路祈一边与他话家常,一边留意自家小妻子的情况,见她自如的应付着那些公主,也不急着过去了。
不久,因为突来的春雨,筳席提前结束,大家各自离开。
第5章(1)
回到寝殿后,路祈拉着他的小妻子走进书房,然后将袖子里那面捡到的团扇递给她。
“你拿这面团扇给我做什么?”顺手接过,裴岚吟不解的问,下一刻留意到上头题的那首诗,她定睛细看,“咦,这字迹……跟纸条上的好像,这团扇你怎么得来的?”她诧问。
“我在筳席上捡到的。”他取出先前夹在书页里的纸条,与团扇上的字迹比对,果然是一样的,他忖道:“这团扇应该是方才参加母后寿宴的人遗落的。”他指着诗末落款的“妍”字说:“我们说不定可以从这个妍字查出她的身份。”
盯视着诗末署名的“妍”字,裴岚吟沉默片刻,才抬起那双慧黠此刻却满是忧色的双眸望着他,拉着他的手,语带央求,“宣祺哥哥,我们不要再找这人了好不好?”
“为什么?”路祈不解的问。
她紧抿着唇没有答腔。
看她眉目间罕见的流露出一抹忧心,他抬起她的脸,“岚吟,你在担心什么吗?”见她还是迟迟不开口,他笑着嚿也,“我们已是夫妻,还有什么事不能对我说?”
犹豫一会儿,她缓缓户口,“宣祺哥哥,你看这面团扇这么精致,不可能是宫女所有。”
“所以呢?”他诱哄着她继续说下去,虽然她要说的,他已经想到了。
低着看着那面团扇,裴岚吟说出推测,“这字迹既然与纸条上的相同,那么也不会是不住在宫里的公主们所写,剩下的就只有那些嫔妃了。”早在看见那些纸条时,她便想到这个可能,直到看见这面团扇,才终于确定。
而此时她对他的心情,已与当初有了很大的不同,那里她虽嫁进宫,但她一直没把自个儿当他妻子,帮他烧毁字条,只是不想连自己也被拖下水。可现在,她真心认为自己是他的妻子了,她喜欢这个太子,发自内心的喜欢,她已是单纯希望他平安,不希望他惹祸上身,所以不想他再追查下去。
见她眉心轻拧,路祈怜宠的揉揉她的发,安抚她的不安。“你是在担心这件事被人发现,会为我惹来祸端吗?”
见他仍一派悠哉,不见丝毫紧张,裴岚吟以为忘了以前所有事的他,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,神情凝重的开口,“不管写这些纸条给宣祺哥哥的是父皇的哪位嫔妃,私通皇上嫔妃,这是滔天大罪,会被处死的!”
“哇,这么严重呀。”路祈眉毛这才微微皱了下,不过他脸上的表情仍是不甚在意。因为私通的人不是他,而是那位真正的太子,他心里并没有任何负担。
她一脸担心的劝道:“所以宣祺哥哥,这件事就到此为止,我们把这面团扇跟这张纸条一起烧掉吧,不能留下任何把柄被人发现。”
“好,听你的,都烧了吧。”他点头,没有反对,他很清楚“前太子”干的好事,都会算到他头上,不能掉以轻心。
她找来上次烧纸条的陶钵,将那面团扇与他手上仅剩的纸条一起扔进去,点火烧了。
路祈怜惜的揉开她微蹙的眉心,明白除了担忧他的安危,她也担心他会再与那个女人纠缠不清,因此郑重向她承诺。
“岚吟,以前那个我,已经在上次失足落水时死了,从今以后,除了你,我心里不会再有任何人。”
“嗯。”她轻轻颔首,慧黠的眼凝视着他,接着偎入他怀里。
在这一刻,她选择相信他的承诺,因为她相信会将自己所有财宝交给她的人,绝不会像她爹那般薄幸。
相依偎的两人没有发现书房的窗纸被戳破了个小洞,有人从窗外将一切都纳入眼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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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段日子,裴岚吟遵从皇后的吩咐,每隔一段时间便带着路祈设计的首饰图样到玉宛阁,交由工匠们制作。
那些样式别致新颖的首饰非常受到宫里嫔妃的喜爱,连出嫁的公主们都常常回来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