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没有止痛药?”
“止痛药?江副理没提到,我也没想到,所以没买,何况吃止痛药对身体好吗?”
“可是那样最快……下午有会议……”她紧压着肚子,脸色难看。
“你这种身体还想去开会?得了吧!下午的会我去就行了。”他动手拆开暖暖包,随后打开巧克力蛋糕的盒子,“你要先用哪一个?”
朱可可看了摊在桌上的东西,随后吃力的指了指,“先给我暖暖包吧……我现在没胃口……”
严谨治拿起暖暖包,细心的将它搓热,才递给朱可可。
“我帮你压穴道吧。”
“压穴道?”朱可可显得有些不解。
“江副理说穴道按摩也很有效。”严谨治解释道。
“好吧,麻烦你了……”她现在痛的要命,有什么办法可以让她减轻疼痛都好,死马当活马医了,“要按哪个穴道?”
虽然她对中医经络也没多有研究,但几个常见的她也应该听过。
“三阴交。”严谨治严肃的回答着。
“什……什么?什么阴交?”朱可可一愣,这个袕位听起来为什么那么令人想入非非?
一旁的严谨治忽然爆出大笑,“你也想歪对不对?刚才江副理告诉我的时候,我也吓一大跳,是要我帮你按多私密的部位呀?”
朱可可完全笑不出来,她已经痛到快死了,他竟然还有心情开她玩笑?
“让我告诉你三阴交在哪里。”说着,严谨治便坐到她脚边。
他伸手轻轻握住了她的小腿,照着江副理的指示,缓缓的找寻穴道。
“如果我没弄错,这里就是三阴交了。”严谨治稍微加大指尖的力道。
“嗯……没什么特别的感觉。”朱可可只觉得他指尖划过的肌肤微微发麻。
严谨治微皱了眉,“可能穴道按摩需要压一下子才会有效率吧?你先休息一下,我继续帮你。”
“喔。”朱可可勉为其难的接受,但她满脑子想的都是他们两人现在的姿势好暧昧。
她身着短裙套装,侧躺在沙发上,穿着透明丝袜的双脚,其中一双正枕在他的大腿上,还被他温热的大掌轻轻按压着,虽说他们的确发生过肌肤之亲,但现在他们的关系还是上下属呀!
“发什么愣?闭上眼睛休息呀。”严谨治见她傻傻的看着他,于是命令道。
“这样子我好像有点不自在。”她显得有些扭捏。
“就我们现在姿势……”
“你想太多了吧?朱小姐,我压根没想到那边去。”她该不会以为他借机吃她豆腐吧?“我只是想让你舒服一些。”
“我知道……”朱可可赶忙解释道,她没说他怎么样,她只是不知道他们现在的关系,适合有这么亲密的举动吗?
然而严谨治不等她把话说完便打断,“何况我们都发生关系过,这有什么好害怕的?”
不知道他是有心还是无意,当严谨治说这话时,扣在她大腿上的那双手似乎带着挑逗的意味,轻轻的摩擦她的肌肤。
看着朱可可脸上的红潮,严谨治心中不住窃笑,他就爱她这种故意将情绪藏起,但却会不小心些露出一些蛛丝马迹的单纯模样。
“所以你别想太多,好好享受我帮你按摩,让公司的总经理帮你按摩,这样的经验不是人人都有的。”严谨治故意糗她。
朱可可瞪大了眼,这误会似乎大了,她还没那么大牌让公司的总经理为她这个小秘书按摩。
“我没……”
她想起身解释,严谨治连忙一把按住她。
“躺好,谁让你起来了?”
“可是……”
“别可是了,反正都已经按下去了,你就继续享受吧。”他笑得暧昧,手上的动作则渐趋温柔。
朱可可有种被赶鸭子上架的感觉,她……她没要他帮她按摩呀!是他主动提起她才想说试试看的,怎么这下子好像变成她不知好歹的让严谨治替她按摩?这事要是传出去那还得了,别人会以为她是个架子很大秘书。
她有些无奈的闭上了眼,知道现在多想也没有用,事实已经发生,就像和他上床一样……
第4章(2)
不知道过了多久,也许是心理作用,也许是穴道按摩这招真的有效,她下腹部剧痛的症状似乎有减缓的感觉。
朱可可微微张开眼,偷偷看着正认真帮她按摩得严谨治,他似乎很专注着按压她脚上的穴道,以至于没发现她在看他。
他认真的样子实在很迷人,虽然是她自己提出一切维持正常,但她心里明白自己对严谨治的爱恋是越来越深,深到就要无法自拔了……
闹哄哄的餐宴,在台北市中心的高级海鲜餐厅里举行,朱可可陪同严谨治一起出席,没意外的话,她知道今晚的身份是秘书兼女伴,也就是说她必须“卖艺”及“卖色”。
饭席间,朱可可找了借口暂时离开包厢,并向服务员要了杯水,随后从皮包中拿出一包药,胡乱的配水喝下,一向不太会吞药丸的她,忍不住皱了眉头。
她最近怎么这么诸事不顺?好像自从和严谨治发生关系之后,她的好运气就全没了,先是莫名其妙的重感冒,之后又是许久未见的经痛,这一两天竟然是肠胃炎发作?
她的运气还能在差到哪里去呢?
可是她知道今晚的“使命”,陪严谨治出席这样的场合,该喝的酒还是躲不掉,于是她决定先吞胃药,以应付接下来面对的场面。
回到座位上,刚坐下,对面的厂商立刻拿朱可可开刀,“朱秘书,方才陈总要敬你酒,你刚好不在,现在可要好好补偿陈总一下吧?”
“真是不好意思,才离开位置一下就被陈总逮到,那我这杯酒先干为敬了。”
工作上,她的敬业态度一直为严谨治称道,即使是不情愿的事情,她还是能让对方服服帖帖,即使是表面功夫,但却也自然流露。
朱可可刚举起杯,手中的酒却立刻被严谨治给抽走,她吓了一跳,回头看着他,只见严谨治脸上尽是笑意。
“陈总,别这样,可可这几天身体不舒服,你就别勉强她了。”
朱可可一愣,他怎么知道她身体不适?她可是对他只字未提,连吃药都是趁他不注意的空当服用,为的就是不想让他觉得最近的她似乎“体弱多病”。
对面的陈总显然不肯善罢罢休,“出来吃饭不喝酒,扫兴呀。”
“陈总,若可可身体状况好,我说什么都会让她敬你的,只是今天真的不行,不然这样好了,我替她敬你,三杯抵一杯,如何?”严谨治豪气的开出交换条件。
“严总都开口了,我当然接受,来,干了。”
“干。”严谨治没有多犹豫,大口的干掉第一杯。
见杯底空了,一旁的人连忙起哄,要朱可可替她老板再填满。
“可是……”朱可可显得有些犹豫,这先例一开下去,待会每个人都要严谨治比照办理怎么办?
“可可,帮我倒满。”严谨治给了她一个安心的微笑,随后将杯子递到她面前。
朱可可知道自己不该再多说什么,出来做生意,有时候就是要这样子才算搏感情,于是她只好接过杯子替他装满酒;干了,再一杯。
“严总,好酒量!”陈总忍不住举起大拇指,“够干脆,我欣赏你,希望未来我们的合作也能像这样干脆。”
“一定。”
于是这样一来一往之中,严谨治为了替朱可可挡酒而被无理要求多喝了好几杯,但他似乎也很享受在和这些老板的酒后欢乐气氛,一直到餐会结束,才有朱可可搀扶醉茫茫的他跨上他的座车。
然而朱可可心中却感到五味杂陈,严谨治好心替她挡酒,她心里的却有股暖意,因为一向陪他去应酬,只有她帮忙挡酒的份,第一次见到他这样的行为,她的确有点受宠若惊。
但看到严谨治喝这么多,她心中不免替他的身体健康感到担心,而且他明明就能拒绝的,怎么这么傻……
“快点把安全带系上,我要开车了。”滴酒未沾的朱可可,自然要担任“护送”严谨治安全回府的司机。
“嗯……”严谨治依躺在椅子上,闭着眼伸手胡乱往安全带出抓着,但几次徒劳无功之后,便决定放弃,“没有力气了……”
“谁教你要喝那么多?”看着严谨治好笑的举动,朱可可是越想越气,还不忘瞪了他一眼。
帮他倒酒的时候,她还想说酒瓶在她手上,可以借机少倒一点,没想到他竟然要求她倒满?真是活该。
朱可可无可奈何,只要越过他的身子,想替他系上安全带,但却因为他没有坐正的姿态而调整好久。
好不容易将扣环口入,朱可可带着点气,打挡、踩下油门,从停车场驶出。
半小时后,她终于费劲千辛万苦将严谨治扛回他家,并将他丢在沙发上,然后他身上的酒臭味,让她不禁皱眉。
“你要不要先洗个澡?你好臭耶。”她提醒着他。
“不要……好累……”喝醉得严谨治像个小孩一般,斜躺到沙发上,似乎准备要就寝了。
“你今天在外面一整天,现在又满身酒味,不洗个澡你睡得着吗?”
“不然你帮我洗……”
“什么?!”帮……帮他洗澡?!她秘书分内的工作还包括这一项吗?
朱可可瞪大了眼,他说这句话是清醒的还是迷糊的?
“怎么可能帮你洗啦?”她连忙大声反驳,就算在称职的贴身秘书,也该有个界线吧?难道真的包山包海统统都做?虽然说他们曾经有过“一次”亲密的关系……
“那我要睡觉了……”
“喂,严谨治……”他当真要睡了?
朱可可站在一旁,双手抱在胸前,像是在做一个很重大的决定,最后终于妥协。
“好啦、好啦!我帮你洗,但就这么一次而已,你下次再喝那么醉,我就把你丢在外面了。”她嘴里发着牢蚤,但双手则是往严谨治的双臂伸去。
好不容易将严谨治弄进浴室,接下来便是一场大战,他喝的醉醺醺,尽管偶尔会像是醒来般回她几句话,但随后又被酒意给袭击,陷入昏睡中。
而朱可可担心的“尴尬场面”,因为她的手忙脚乱,没有时间留意。
终于,替他擦干身子,换上舒适的睡衣,她只剩下一项工作,帮他吹头发。
只是她才刚把他扛到床上,这家伙竟然不肯乖乖坐着,倒头便躺了下去,还不忘告诉她一声,“我要睡了……”
“啊!还不行,你头发还没有吹干……”朱可可赶忙从一旁抓了吹风机,一手拉住严谨治,“坐好,吹干才可以睡。”
“好累啦……”严谨治打了一个很大的呵欠。
朱可可打开吹风机,站在床边替严谨治吹着头发,温暖的风和柔顺的指法,让严谨治渐渐往她身上靠去,睡着了。
她可以感觉他的脸正依偎在她柔软的胸部上,呼吸造成的起伏让他有意无意的磨蹭着她,然而她却没有推开他。
关掉吹风机,原本嘈杂的声音顿时消失,剩下的是两人交互起伏的呼吸声。
看着严谨治正平静的靠在自己的身上,而方才近乎胡闹的情景再度在朱可可脑海中浮现。
过去,她不求当他的女朋友还是情人之类的,因为严谨治身边的那个位置太容易被取代了。
所以她觉得能一直这样和他一起就好,一直当他的秘书,她便可以用这种最近的距离待在他的身边。
跟在他身边做那么久,她看过太多的女人来去,她不希望自己会成为其中的一个,虽然也曾幻想过自己会是最特别的那个,能够永远将他的心锁住。
可是她知道那终究是奢望,他是个不受任何拘束的男人,自由来去是他一贯的作风,一旦有人想要抓紧他,只会让他更快的远离……
朱可可放下了吹风机,随后缓缓环住严谨治的肩,将他紧紧搂入怀中。
她可以感受到他的体温,还有他对她的依赖,而那一直被她压抑的爱,则在此刻无法在控制,从她的心房直闯而出。
她爱他,爱到他已经迷惘了。
一度她以为自己真的能够满足于秘书这个位置,只要能够跟在他的身旁,用这种方式默默的爱着他。
可是当那天她无法控制自己,跨越了那道界线后,她便再也无法满足了。
这些日子她不断强忍自己心中的欲望,可是他们越是朝夕相处,她对他的爱便越是浓烈,浓烈到她想要狠狠抱住他,然而不顾一切的告诉他,她爱他……
“严谨治,我上辈子到底欠你什么……”她无奈的苦笑,她知道,她这又酸又甜的折磨还是会持续下去,至少在她没有做出任何改变之前……
第5章(1)
软绵绵的床、舒服的被子、安静的空间,让明明就已经醒了的朱可可,久久舍不得起床,硬是赖了好一会儿,才伸了个懒腰,缓缓的睁开眼,满足的笑了一下,她觉得自己睡了好长、好安稳的一觉。
然而随之映日眼帘的景物让她立刻清醒过来,她怎么会在严谨治的房间里?
昨天晚上她依依不舍放开严谨治之后,便拿了一条被单睡在他客厅的沙发上,虽然她知道他们早发生过关系,同睡一张床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,可是她知道若放任自己随心所欲,她怕到最后再也抓不会自己的心。
那为什么她醒来时会在他的床上?严谨治呢?
朱可可连忙弹起身,却发现床的另一边空无一人,只留下一张纸条。
我没那么小气,不让你睡我的床,睡沙发你不怕腰酸背痛吗?
今天是周六,你好好休息吧,我有球叙先出门了。
餐桌上有我做的早餐三明治,不过你起来时应该变中餐了,微波一下就可以吃了。
所以是他醒来后把她抱到床上的吗?她一定是很累,以至于竟然丝豪没有察觉,不过说累也是理所当然,也不想想昨晚她为了帮他洗澡,在浴室里和这个已经醒得像个死人的家伙缠斗多久?
还有早餐?这个男人会做早餐?
朱可可连忙跳下床,一打开房门从便看到餐桌上摆了一份三明治。
他干么对她那么好?先是让她睡他的床,还把她一跑抱进去,现在连早餐都帮她准备好了?还写纸条交代他的去处?
为什么她总觉得两人这样的相片模式实在不像老板和秘书,反倒比较像新婚夫妻?
夫妻?
对于这个出现在朱可可脑袋中的名词,她感到十分震惊,她是想到哪里去了?直接跳过男女朋友阶段,晋级到夫妻?
天啊,她觉得继续待在严谨治家中,只会越来越失去判断的能力,于是她决定尽快走人。
不打算浪费食物的朱可可将三明治丢扩微波炉,加热完后囫囵吞枣,三口当作两口的吞下,随后便立刻换上原本的衣服,头也不回的逃出严谨治的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