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难道她不愿意,你就不想负责了吗?」白晓晓反问。
「当然不是!」
「这不就得了?我告诉你,女人就是要哄,顶多你让她多K几下,等她气消就没事了。」
真有这么简单吗?柯清炘很怀疑。
就在这时,一阵细微的呻吟声从床上传来。
「安琪?」柯清炘握紧掌心下的小手,表情有着难掩的紧张。
「她醒了、她醒了……」白晓晓看到她眨动睫毛,高兴的欢呼。
「安琪,你现在觉得怎么样?有没有哪里会痛?」柯清炘关心的问。
安琪先是张大双眼看着他,然后摇摇头,神情透出一丝迷惘。
「幸好你醒过来,我都快担心死了。」白晓晓高兴的俯下身想抱她,却被她伸手阻挡。「怎么了?」
「你是谁?」安琪一问,立刻引来他们两人面面相觑。
「你不记得她了?」柯清炘指着白晓晓问。
安琪摇头。
「那我呢?」他指着自己。
她还是摇头。
「你呢?你记不记得自己是谁?叫什么名字?」
她想了下,又摇头了。
「老天!」白晓晓惊呼出声,「她该不会是脑子撞坏了吧?」
柯清炘横她一眼,「麻烦你先去找医生过来。」
「喔!」白晓晓立刻转身出去找人。
安琪也在这时发现自己的手被人握着,连忙缩回来,脸上满是戒备与不安。
为什么她会在这里?头上又为什么会绑着绷带?还有,这个男人是谁?
「别担心,我不会伤害你。」柯清炘试图安抚她,可是一点用也没有。
现在的她就像只受伤的小兔子,对四周环境充满了不信任。尤其当白晓晓走了以后,病房内只剩下他和她两个人,她紧张的程度就更加严重。
幸好,不久有一名护士走了进来。
「我来帮她换点滴。」
「麻烦你了。」柯清炘退到一旁,故意不看安琪,开始跟护士攀谈起来。「对了,这间医院里的护士都像你这么漂亮吗?」
护士奇怪的睨他一眼。她还以为他们是情侣,他怎么敢公然调戏别的女人?
「可以的话,能不能告诉我你的名字?最好连电话号码也一起,这样我们就可以找一天出来吃……」天外忽然飞来一「杯」,正中他的俊脸。
「对不起……」惊觉肇事的「祸杯」是出自自己的手,安琪连声道歉。
「怎么了?」白晓晓刚好带医生过来,瞧见房内的情形觉得很好奇。「你怎么满脸是水?」
「是被我丢到的,真的很抱歉。」安琪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搞的,一看到他跟护士搭讪,反射性就拿起手边的纸杯丢出去。
「你为什么要丢他?」白晓晓不解的问。
「这个不重要,先让医生看看安琪的情况比较要紧。」柯清炘擦擦脸上的水渍,赶紧转移话题。
白晓晓这才住嘴,但精灵的眼珠乎却在那里转啊转,还偷偷跑去跟刚刚的护士咬耳朵,问清楚情况。
等医生诊断完,证实安琪是因为脑部受到撞击而引起暂时性失忆症之后,她的红唇立刻弯起一抹诡谲。
「安琪,你知不知道你为什么会丢杯子?」
「不知道。」安琪摇头。
「那是因为你在吃醋!」白晓晓斩钉截铁的说。
「吃醋?」为什么?她根本不记得他。
「他啊,」白晓晓将他拉过来,正经八百的宣布,「是你的老公!」
老公?柯清炘被吓了一跳。
「晓晓,你……」
「这是你的大好机会,错过了就休想安琪会再理你。」白晓晓迅速在他的耳边低语警告。
他立刻闭上嘴巴,知道她说的没错。
问题是,等安琪恢复记忆之后,知道他跟白晓晓联合起来骗她的话……
「真的吗?」安琪半信半疑。
「是真的!」白晓晓用力点头,「虽然你不记得他,可是你刚刚的反应就已经证实这点,你下意识还是会为他吃醋。」
是吗?安琪回想刚刚的情景,确实对他跟护士搭讪感到一丝不悦。
但是,望着自己光秃秃的手指,她还是不免有疑问,「我的手上为什么没有戒指?」结过婚的人不都会戴上戒指吗?
「因为你不喜欢戴。」柯清炘决定赌一赌,便抢着回答。
不料,白晓晓也刚好开口,「因为你们吵架。」
完了,两个同时回答的人,答案竟然完全不同。
「到底是什么原因?」安琪不禁产生怀疑。
「两者都有!」白晓晓连忙以眼神示意他闭嘴,然后说:「你本来就不喜欢戴戒指,加上你们才刚吵架,所以你的手上才会没有戒指。」
「我们是为了什么吵架?」安琪望着柯清炘问。
「因为一点误会。」他干笑着含糊解释。
「是啊,大概就是类似像刚刚那种误会,一个月可能会发生个一两次,你也都习惯了。」白晓晓跟着附和。
但柯清炘宁愿她闭嘴,「你到底是在帮我还是害我?」
「我只是说实话嘛!」白晓晓还是一副「全是你的错」的模样,「你要是不想被误会,就别老是做这种事。」
「我——」柯清炘哑巴吃黄连,总算知道为什么老大会拿她没辙。
噗哧!安琪突然笑出声来。
「对不起……」不知道为什么,一看到他那种吃瘪的表情,她就觉得很好笑。
「安琪,」柯清炘决定不理白晓晓,直接牵起她的手,深深凝视着她说:「不管发生什么事,我都会一直陪在你的旁边。」
安琪望着他,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。
她想相信他,虽然对他的记忆是一片空白,可是他的眼神,声音和动作,处处都带给她一种温暖的安全感,同时也抚平她对失去记忆的恐慌。
一旁的白晓晓见状,不禁暗暗窃笑。
太好了!看样子事情进行得相当顺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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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踏进据说是「他们」家的地方,安琪就忙着观察。
那是一栋三楼的透天房子,一楼是间酒吧,二楼有三房两厅,三楼是他的秘密基地。
为什么是「他的」呢?她不免有些忿忿不平。
「我上去看过吗?」
「当然,你是我老婆啊!」柯清炘领着她穿过客厅,进入一间卧室。
她看过?安琪蹙起眉,因为她一点印象也没有。不过,她对这栋房子的其他地方也不熟就是了。毕竟,她现在正处于失忆状态。
「我能不能上去看看?」她实在很好奇。
「改天吧,」他等她进来就将房门关上,「今天很晚了,而且楼上很乱,等我整理好再给你看。」
「可是……」安琪还想说什么,却发现他的一双大手正在解她的钮扣,反射性就打了他一巴掌。「你干什么?」
「帮你洗澡啊!」柯清炘捂着红肿的左脸无辜的回答。
「我自己会洗!」她红着脸紧拉着敞开的衣襟。
「可是你以前都会让我帮你……」他的口吻听来好幽怨。
「以前是以前,现在是现在。」她别开头,制止自己对他心软。
「可是……」他还不死心。
反正要装就装得彻底一点,他连她的东西都事先搬过来做样子。
「没有可是!」她光是想到两人共浴的情景,脸上的红晕就一直褪不下来。
老天,她以前真的会这么做吗?
「好吧!」柯清炘放弃了,转而过去打开衣柜。
「我自己来!」一想到里头可能有自己的贴身衣物,安琪连忙跳过去阻止他。
「可是……」
「你出去啦!」
柯清炘就这样被她硬推着离开房间,门砰的一声当着他的面关上。
他无奈的轻扯嘴角。这样跟她没失忆之前有什么两样?还不是一点好处都捞不到!
不过话说回来,那个老是埋伏在暗处的神秘杀手到底是谁?目的又是什么?他跟安琪的恶梦隐忧是否有关联?
看样子,还是得找那个人帮忙查清楚才行。
柯清炘想了想,伸手便拿起电话,按下熟悉的号码,在一阵悦耳的来电答铃声后,听到对方的声音。
「找谁?」
这家伙还是一样死气沉沉。「钉子,是我!最近公司的生意怎么样?」
「你也会关心?」钉子的口气充满嘲讽。
这也难怪,因为柯清炘一向只负责收钱,其他的全丢给钉子自己去伤脑筋。
「别这么说,我好歹也是公司的老板。」
「是啊,只关心钱有没有入帐的老板。」
「你好像对我有很多不满?」
「你说呢?」
「别这样!我们不是好兄弟吗?」
「是兄弟,就不会谈条件。」
「嘿!这可是当初你自己提出来……」
「够了!」钉子不耐烦的打断他的话,「你到底要我做什么,就直说吧!」
「我想请你帮我调查一些事……」柯清炘直接说出意图。
「可以,不过相对的,约定的时间必须缩短二十年。」钉子毫不客气的开出条件。
唉!就知道他会这么说,所以本来不想找他的。
「最多十年,你不要的话,我大可以找别人。」
「好,就十年。」
该死!柯清炘暗暗低咒一声,钉子居然这么快就同意?!早知道就应该说五年才对。
正当他懊恼之际,安琪的房门突然打开,一张不安的小脸从里头冒出来。
「一有消息,立刻告诉我!」他匆匆挂断电话,然后起身迎向她。
「你在讲电话?」安琪的手指拚命的绞扭着衣角。
「嗯,我刚讲完。怎么了?」柯清炘头一次看到她这副模样。
「我、我洗好了……」她半垂着头,视线犹疑不定。
「所以呢?」他抓不到她话里的重点。
「该、该你了……」她像是鼓起全身的勇气才说出口。
「该我?」柯清炘楞了下,不太敢相信的问:「你是来叫我进去洗澡?」
可能吗?他真有这种好运?
「呃……如果你不想洗也没关系,不过我可不想跟一个没洗澡的男人睡在一起。」安琪尽可能用轻松俏皮的口吻说,不想让他知道自己的紧张。
怎知,她话才刚说完,一抬头却发现他人不见了。
跑哪儿去?她左右张望了下,后面却传来他的声音。
「我马上就洗好!」
她连忙回头,却只见他的身影消失在浴室门后。
他在猴急什么?唇畔忍不住逸出一抹笑,她紧张的心情登时舒缓不少。
其实刚刚在赶他出去之后,她又仔细观察过整个房间。
衣柜里除了他的衣物之外,有一半是女人的,而且是她所喜欢的样式。其他还有浴室里的洗发精、沐浴乳,桌上的保养品和笔记型电脑等等,有很多东西看起来应该是她的,也显示出她的确有一段时间住在这间房子里。
只不过,那些多半都是简便的物品,只要一个旅行袋,她随时可以离家出走。
离家出走?这四个字在她的脑子撞了下。
她隐约感觉这是很重要的点,却不知道自己是离家出走到这里,还是随时准备从这里离开?不管是哪一种,她唯一能确定的是,这个自称是她老公的男人让她感觉很放心。
虽然他老是表现得很亲密,三不五时就想吃她豆腐,害她觉得怪不自在。再不然就是找些奇怪的理由跟别的女人搭讪,让她莫名其妙的发火。可是只要他在身边,她就会觉得很轻松,甚至会忘了自己患了失忆症。
这大概就是她决定让他再踏进房间,甚至愿意跟他同床而眠的原因。毕竟如果连眼前据说是她老公的男人都不能相信,她还能够相信谁?
「在想什么?」巨大的火炉突然从后面抱住她。
「没、没有……」决定归决定,一想到要跟他睡在一起,她还是免不了会紧张。
柯清炘挑高一眉,敏锐感觉到怀中的娇躯绷得很紧。
「那就睡觉吧!」
「什么?」安琪闻言,立刻慌张的想挣脱他的怀抱。
柯清炘当然不可能让她得逞,靠着男人天生体型上的优势,轻而易举就将她带上床。
「那个,你听我说,我、我想……这个……」她已经慌到语无伦次。
「你想怎样?」柯清炘居高临下的凝视着她,粗糙的手指在她细滑的脸蛋诱惑似的摩挲,带来异样的电流。
安琪忍不住娇吟一声,连脚指头都蜷缩起来。
「我、我……」
「说啊!」他抵着她的额头轻声催促。
她不由自主的望入他深邃的黑眸,什么话也说不出来。
「忘了吗?」他的嗓音带笑。
「嗯!」她只能被动的点头。
「好吧!那就等你想起来再说。现在……」话说一半,他忽然停下来,一只大手抚上她的背。
她僵在他的怀中,不敢动弹。
「睡觉!」他以缓慢的口气宣布。
她怔了怔,有些不敢相信。
难道他真的只打算睡觉而已?!
她一动也不动的等着,担心他会有更进一步的举动。
可是才没半晌,居然就听到他的打呼声。
可恶,害她紧张了半天。
自嘲的一笑,心情放松下来,睡意也跟着涌上。
不一会儿,她也进入梦乡。
感觉她的呼吸渐渐趋于平缓,柯清炘突然张开眼睛。
稍稍拉开两人的距离,他凝望着她甜美的睡颜。
这已经是第二次,她躺在他的怀中,看起来是那么的娇弱,跟平常完全不同。
真搞不懂她,明明是个女人,合该被人保护疼爱的公主,却拒绝待在城堡里,宁愿自己扛起重重的盔甲独自面对危险。要不是失去记忆,只怕她根本不可能像现在这样乖乖躺在他的怀中。
为什么呢?他相信只要她出声,一定有很多男人抢着为她出生入死。
因为杰斯就是其中一个!
但是她却没有这么做,难道是因为爱着杰斯,怕把他拖下水?
一想到这个可能,柯清炘莫名感到一股烦躁。
也许他该把杰斯找来,反正杰斯说过会负责,而且她可能也爱他,让他来照顾她是再适合不过。
但是,该死的,他就是不想这么做。
「唉。」收紧手臂的力量,让她更贴近自己,柯清炘很确定自己一点都不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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记忆就像是中了电脑病毒一般,安琪的脑海有时会闪过一些片段的画面,但多数时候却是处于混乱不清的状态。
柯清炘对此一点也不在意,有时候她甚至有种感觉,好像他根本不希望她回想起以前的事。
会吗?她不知道这是不是自己的错觉。
不过,有一件事她老是挂在心上,那就是房子里什么照片也没有。
为什么?难道其中有什么问题?
为了厘清心中的疑问,她趁着他出去买东西时,在家里大肆搜索,想找出一些蛛丝马迹。
但是她什么也没找到,只在二楼的某个房间找到一把枪和一张女人的照片。
那是一把掌心雷,而且不知道为什么,她觉得那是她自己的东西。
伸手触摸冰凉的枪身,她猛地发现自己右手的食指上有茧,那是……
「老天!」她陡地缩回手,见鬼似的瞪着那把掌心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