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你——」
「甜吗?」
「咦?」
她嫣笑的瞅睨他,熠熠闪烁的瞳眸里有着晶灿的美丽星芒,「有没有尝到甜甜的味道?是你吃醋的味道哦!」
「有甜吗?」
楼监月煞有其事地咂着舌头尝了尝,「好像没感觉啊,再试一次看看好了。」
说完,换他揪抱住她的腰肢,想将她拖进自己的怀里。
她惊叫娇笑着想抵抗,却怎么也阻止不了他的力道。
这一记亲吻很强势,但是当唇舌交缠的瞬间,他得到了她臣服的甜蜜响应,而她则得到了他深情的拥抱和绵密缱绻的浓浓眷宠。
当董曼妙回过神来,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竟横坐在他腿上,双手紧紧攀绕着他的颈脖,亲密的枕靠在他的肩头上。
闭上眼,感觉他绵密啜吻自己的额头,用他柔软而甜蜜的嘴唇在她的心坎里印下一串串轻吻。
「对了,有件事忘了跟你提呢!」
「什么事?」
董曼妙枕在他的怀里,惬意假寐。「薛老师希望你可以到学校替她的学生上几堂课,充分发挥一下你的设计天才。」
「也不是不可以。」
她眨开一只眼觑他,「怎么,不方便?」
「不是,而是我发现那里的女学生对于外来的男人似乎太过友善了,那一天我只是站在老师办公室外面等你,就碰到很多女学生搭讪说要带我去逛校园……我想我似乎挺受女学生青睐的。」他故意流露出一脸无奈的样子。
闻言,她立刻睁开双眼在他怀里挺直身。
对哦,她怎么给忘了呢?
那一天楼监月光是站在走廊上,就算一句话都没有说,英姿飒气的俊美外表已把校花勾引过来,明显表现出对他感兴趣,如果再让这家伙去上课,在众女狼面前展现他的设计才华……
那还得了?恐怕就连出动消防车都浇不熄女狼们的滚滚热情。
「我看你还是不要去好了。」决定了,不准他去,就算要把他锁在保险箱里也不许他去!
「但是薛老师都开口了——」
董曼妙颦起眉头瞪他,「你就这么想去吗?」
「我考虑到的是薛老师的心情,她不是你最敬爱的老师吗?如果我拒绝了,你对她会不会不好交代?」
「不会,那是我的问题。」
见他还想开口,她更恼了。「你就这么想去吗?好啊,那你去啊!干脆明天就去吧,那些搭讪的女学生很合你的胃口吧?是不是迫不及待想让她们见识一下你的才华?这个时期的女生最崇拜所谓的才子了,再加上你长得这么帅,我看要同时来几段师生恋都没问题,你去啊,我如果再挡你岂不是误了你?」
她说得气愤激昂、醋味横生,让他忍不住噗哧一声,朗声大笑起来。
「楼监月!」
第7章(2)
他突然熊抱住她,「我是才子?」
董曼妙仍然板着俏脸,「哼!我刚才说了那么多话,你就只听见这一句?」
「还有你说我长得帅,这个我也听见了。」
她努力的想要继续瞪他,却发现自己根本做不到!「你是故意的?」
「不,如果你真的坚持希望我帮薛老师的忙,我会去的。」
一丝甜甜的蜜意融化了她脸庞上最后一点冰霜,被他紧紧拥在怀里,让她妥协的放松了紧绷的身形。
「曼妙。」
「嗯?」
「你在学生时代曾经崇拜过哪个才子吗?你那口气听起来像过来人似的,你跟对方谈过恋爱了吗?」
察觉到楼监月语气里隐藏的介意,她忽然觉得好好笑。
「说话啊,你为什么不回答?只是随便聊一聊,我不会介意的。」不过最后一句保证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味道。
他不会介意才怪呢!「我不是曾经跟你提过我在学生时代的绰号吗?」
「那又如何?」
「楼先生,我叫壁花啊,就是人群中始终不起眼的那一个,你认为哪个才子会有我的份?」
「我是你的份。」
她一怔,任由他报紧了双臂,将自己抱得更紧。
「壁花小姐,我就是你的那个才子,好好抓紧我!」
她激动得几乎红了眼眶,主动投入他的怀里,扬起螓首攫吻他性感抿起的双唇……
「晓得我说的是哪一个了吗?」
董曼妙注视着眼前的楼监月,他正似笑非笑地瞪着拎在手上的便当盒。
真不敢相信!这个丫头竟然把堂堂的北皇集团继承人当成送饭小弟来使唤?
「再跟你说最后一次哦,是对街楼下襬算命摊的易伯,你帮我把这个饭盒交给他,如果易伯问起我,你就告诉他我忙着收拾厨房所以才拜托你帮忙,知道了吗?」
他听到倒背如流了啦,她拿着锅铲时说了一遍、脱围裙再说一遍,已经重复三百遍啦!
「快下去吧,送好便当之后就赶快上来,马上可以吃饭啰!」
楼监月瞅着她轻笑嫣然的容颜,怀疑自己是不是应该摇着尾巴报以微笑,开心的答声「好」?
在她轻快的催促声中,他提着便当下楼,来到算命摊前。
「你是在曼妙的工作室打工的帅哥吧?」
一道女声吸引了楼监月的注意,他抬起头循声望过去,一个冲着自己笑嘻嘻的年轻少妇正歪着头打量他。
「曼妙都叫我梅姐,我是她的邻居,你是来给易伯送饭的吧?他刚刚出去了,说是有事要办应该等一下就会回来,要不,你就在这里等一会儿吧?别客气了,坐啊!」
楼监月低头看了看她手指的矮板凳,顺从地微笑坐下,然后看着她站在算命摊的另一边像是在自家似的到处翻找桌面、抽屉里的东西。
他定眼看了看,发现她怀里抱着的是一堆又一堆的……罗曼史小说?
「这些都是我借给易伯看的,书期就要到了,我准备拿去还给租书店。」
经她这么一解释,他才发现这个算命摊上摆着的都是跟算命无关的东西。「我听曼妙说,易伯是个很有趣的人。」
「是啊,易伯真的很好相处呢!很随兴又很亲切,是个不会跟别人计较的老好人,唯一的缺点就是算命都算不准。」
他轻轻淡笑,看着梅姐收拾桌上的小说,蓦地,一个绿沉的小东西从小说里滚了出来掉在桌上。
他的笑脸倏地退去,伸手一把抓起那个极其眼熟的物品。
这个是……
「你喜欢这个玉牌吗?它是易伯的,看起来很古朴吧!」
楼监月不敢置信地将它紧紧捏握在手中,抬头询问梅姐,「你说这个……是易伯的?」
「对啊!」
「一定是哪里搞错了,这个东西怎么可能在这里?难道是有人从太爷那里偷走了——」他困惑的喃喃自语。
「你在说什么啊?它本来就是易伯的东西。」梅姐微微蹙起了眉头,觉得楼监月的反应有些奇怪.「我看易伯都把它拿来充当看小说的书签,听说好像不只一个呢!」
「它们是一套的,总共有八只。」
「一套?可能吧,反正我不只看过一个就是了。」忙着整理小说的梅姐没有认真听,「我猜想这些玉牌大概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。」
楼监月睁着眼睛瞪她!
想当初太爷在苏富比拍卖会上标下这一套商朝古玉牌,当日的成交价格至今仍是拍卖会排名前十名的天价,除了本身老玉的玉质温润饱满实属珍贵之外,据说这套玉牌是商汤为了纪念牧野之战大胜而命人打造的,它们所代表的历史价值远超过玉牌本身。
结果这个女人竟然说它们不值钱?
梅姐闲聊似的又道:「我不只一次听见易伯要把它们送给曼妙,如果真的值钱的话,易伯那个老穷蛋才送不出手呢!」
送人?
不可能吧!这个……
楼监月的脑海里突然浮现一句话——
孙子,你也别肖想我这一套玉牌啦,我是绝对不可能送给你的……我早就决定好了,我要把这八个孩子送给我未来的孙媳妇,等我百年之后如果你想看它们,就去找你老婆借啊!
握着手中的润玉,他忍不住再确定一次。「你说……易伯要把这些玉牌送给曼妙?」
「是啊,应该是要感谢那丫头每天包办他的午餐吧!喏,我赶着去租书店还书,你在这儿再坐一会儿吧!要不然把便当盒放下来离开也行,反正这个算命摊没个值钱的东西,没有人要偷的。」
目送梅姐离开,楼监月到现在还难以置信。
太爷向来不离身的玉牌在这里出现,这就表示……可是不对啊!他老人家现在不是应该在南非度假吗?
突然,原本离去的梅姐又转了回来,一脸神秘兮兮的模样。「那个人又来了啦!」
什么人来了?他皱起飒眉,困惑不解。
她刻意压低了声音,对着他挤眉弄眼。「跟在我后头的那个人啊!听说是易伯的朋友,他来找过易伯好几次了,可是易伯好像不太喜欢他,常常借口躲开。」
楼监月狐疑的微微侧过头,往她身后望去——
果然。
他的猜测没错。
他吐了口气,主动起身走上前迎向来人。
对方看到他似毫不意外,立刻恭敬地朝他鞠恭敬礼,「少主,好久不见。」
「别这么叫我,也别对我行礼。」
楼监月忌惮地瞥了瞥身后,简单用眼神示意。「既然刘秘书在这儿出现,表示太爷真的在这里了?」难怪当日雷庚年曾经说他好像看见太爷的贴身秘书,原来并不是一时眼花。
「是。」
「太爷什么时候到这里的?」
「早在少主放弃继承人课程从英国逃跑的前一个月,太爷就已经来到这里,并且跟董小姐成为好朋友了。」
啧,该说老家伙的动作真迅速吗?
「我听说你来找太爷好几次了?」
「是,少主,大事不好了!」
「哦?」楼监月不由得蹙起了眉头,要让见多识广的刘秘书喊出「大事不好」这四个字,表示情况真的不妙。
「英国总公司的高层千部出现内贼,陆陆续续有一些机密文件都被窃走卖给我们的敌对集团。」
「高层里有内贼?」他闻言后不见慌张,径自噙唇冷笑。
有意思!一只狐狸披着人皮潜藏在他的集团里?而猎捕,向来是最能激人血脉贲张的活动了。
「请原谅属下无能,我原本想在情况恶化之前揪出内贼,但对方可能感觉到了,所以最近有了更大的动作,直接把最关键的开发数据转卖出去。」
楼监月一点也不恼,反倒笑了。「太爷怎么说?」
「太爷坚持他仍然在放假中,明白的说公事别找他。」
这个老家伙!
「另外太爷还说……」
「说什么?」啧,老人家不管事,不过废话倒是挺多的。
「稍早之前太爷在电话里跟我说,如果你能够把这件事情搞定,那么原本还有半年的继承人课程他就当做你完成了,一个危机处理的实务经验换您半年的自由,请您尽快考虑。」
闻言,楼监月迅速在脑海里盘算起来。
明知道怎么样的取舍是最有利的,但是要他离开台湾、飞离她身边?这……
下意识地,他仰头望瞭望对街公寓的二楼。
一个危机处理的实务经验换得半年的自由……
一咬牙,他蓦地收回视线,冷着俊脸拿出手机拨打——
才接通,就听到雷庚年的呼喊声,「少主,大事不好了,英国总公司……」
楼监月微微拿开手机,避开他爆裂般的吼叫声,「我已经知道了。」
「那您——」
「你去安排一下,我要立刻回英国!」
第8章(1)
董曼妙真搞不懂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?
只不过是拜托他下楼送个便当,结果他一回来居然跟她说他要回英国?
其实她隐约猜到楼监月并不住在台湾,但是……英国?
一个问题紧接着另一个问题而来,他从国外千里迢迢的跑来台湾,就为了跟雷庚年一起窝在她的小小工作室当助理?
怎么想都觉得奇怪。
不过也没有让她搞清楚的时间,因为这两个人来去如风地拎着简单的行李离开了,算算时间,应该也差不多到达目的地了。
但是楼监月在离去前,仍没忘记给她一记深长绵密的热吻。
想起他还是当着雷庚年的面这么做,把她吻得忘了今夕是何夕,董曼妙就觉得又羞又窘。
就在她咬着唇陷入思绪之际,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。
「喂?」
「你在想我对不对?」
楼监月低沉富磁性的嗓音宛如具有神奇的魔力,透过话筒传递到她耳里,在她的心坎撩起阵阵的悸动。
「我才没空想你呢!你又不是不知道工作室最近接了很多大Case!忙得我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了。」
电话那一头突然沉寂了下来。
坐在椅子上的她觉得不对劲,不安的挺直身。「你怎么了?」
「对不起。」
「嗯?为什么要跟我说对不起?」
「在你这么忙的时候,我却离开你身边。」
一丝沁甜的蜜意缓缓滑进心里,叫她忍不住连嗓音都柔了。
轻轻握着听筒,她娇羞地伸指卷动电话线。「你干么这么想?要真的说起来,我才欠了你很多感谢呢!追根究底,是你的才华帮我招来一笔又一笔的大生意。现在想一想,易伯说的还真是没错。」
「那个老家伙又说了什么?」
「嘎?」
楼监月赶紧改口,「不是,我是说他老人家又说些什么?」
「易伯说你是我的招财……」
「招财什么?」
招财夫。
董曼妙羞红了脸。这种话怎么说得出口嘛!「招财猫啦!你是工作室的招财猫,会帮我招大财、赚大钱的,所以——」她吸了吸气,鼓起勇气。「所以你要赶快回来哦!」
他闭了闭眼,感受她话语里悄悄流露的依恋冲刷着自己的四肢百骸,洗去他一身的疲惫。
「楼监月……」
「怎么了?」
靠躺在柔软牛皮椅上的他放松心情,聆听着董曼妙轻柔娇脆的嗓音,享受她温柔声线滑过心灵深处的舒服与平静。
「你还没告诉我,你跟雷庚年匆匆忙忙的赶回英国是为了什么?」
他小心控制语气里的戾气。「对哦,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这件事。其实是这样的,我们家跑进了一只狐狸……」
「狐狸?你家在英国开牧场吗?」
「呃,类似,我们家经营很多产业,一时间很难跟你讲清楚,总之有一只狐狸跑进来到处捣蛋,闯了很多祸,我跟庚年赶回来就是为了猎捕那只狡猾的东西。」
「那么你的猎捕行动进行得怎么样?」
「还不错,那个狡猾的家伙以为自己躲得很好,其实绳子已经勒在他的脖子上了他仍然没发现。」
董曼妙静静聆听着,他的语气太过阴沉,竟让她不由自主地即使隔着遥远的距离,他依然可以敏锐地感觉到她的不安与颤栗,连忙自牛皮椅上坐起身,他刻意扬起愉快声线,「吓到你了吗?对不起,我不应该跟你说这些的,我——」
「楼监月。」
「嗯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