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呵呵呵,因为人世间的生活挺有趣的,所以就到处走走看看喽,前几天哪,我还替一头熊刮胡子呢。」
「熊?刮胡子?」
「就是……」有入侵者!凛霜颜虽然变成凡人,但与生俱来的敏锐能力仍未减退,「哇!我还在煮东西呢,妳乖乖躺好,待会再聊。」
想要破解五行八卦阵并不容易,她战战兢兢的来到竹林间,唉唉唉,太习惯依赖法术,武功她可没像炎儿学那么多,真怕遇到什么坏东西。
「喔哦哦……原来是头熊。」那莽汉还不赖嘛,竟然可以破解她的阵法,凛霜颜颇感意外。
「妳果真住在这里。」追踪器一直停留在这个地方,偏偏柴澐驹像是遇见鬼挡墙的老是在原地打转,费心研究总算找到这恶质女人。
「这么想我啊?」她眨动媚眼、扭腰摆臀,故意想迷得他团团转。
「妳……」其实没气质的白发魔女挺美的,他的脸燥热起来,幸好有胡子遮掩,否则肯定被她笑话。
她随后摆出母夜叉的表情,尖叫道:「死黑熊来干什么?还想我刮掉你的胡子吗?啧啧,你脸上的杂草长得还真快,又满满一片。」
泼辣,还恶劣的踩他的痛处,枉费她长得美丽,啐,现在不是计较的时候,柴澐驹打探曲炎儿的状况。
「嗯哼,如果祁风飒有诚意就自己来问……」说人人到,她的脸色变得更差,「姓祁的为什么来?」
祁风飒来到她的面前,诚心诚意的表态,「我很担心炎儿,请妳让我见她好吗?」
她龇牙咧嘴的逼问:「你是对炎儿内疚?还是什么鬼兄妹之情?呸!千万别说你是来说媒的。」
「我想要与炎儿相守一生。」
能听到这句话真不容易,她很感动他能摆脱痴情水的控制,有了真感情,脸色遂变得柔和,「请吧,炎儿就在屋里休息,她的身体还很虚弱,请你小心照顾。」
还以为她会百般刁难,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过关,两个男人都呆了呆,祁风飒生怕她会反悔,拔腿就往屋里奔去,「谢谢妳。」
柴澐驹不相信她会这么好心,试探问道:「不必挖心掏肺证明?难道里面有陷阱?」
「好啊,就挖你的心,再把你丢到陷阱坑去。」她翻脸比翻书还快,抽出随身携带的匕首攻击他。
挖心掏肺又如何,谁会爱个笨透的尸体?又试问天底下有几人能在喝下痴情水后,还能坚持自己的本意,选择真正想爱的人。
「上次刮掉我的胡子都还没找妳算帐,现在竟然还敢攻击我。」有了一次经验,柴澐驹应对之间极为小心。
「全都怪你拿枪对付我,啊……可恶!」凛霜颜伤不到他还反被捉住,真够呕。
「和解总行吧?」真悍,她被箝制住还能一再使力反抗。
「谁跟你和啊!」她狠狠的咬住他的大胡子,刷一声,整片毛发全掀起,「哈哈哈……原来是黏的。」
「该死的!」柴澐驹抢回假胡子,闪到一旁重新贴上。
「笑死我啦、笑死我啦!」她捧腹大笑不够,还瘫坐在地上流眼泪。
「再笑一声试试看。」他阴森森的逼近,飘散在风中的发像在燃烧。
吓!他多了胡子就好可怕,她的呼吸窒了窒,不过很快的又不怕了,因为没有胡子的他五官太过俊美。
她故意倾斜娇躯,衣衫滑落至肩头,拿出狐狸精的本事,嗲声撒娇,「好嘛,人家道歉,你别气了嘛。」
「妳……」柴澐驹并不贪色,但是她娇喘吟哦的媚态,仍是叫他无法抗拒挑逗。
凛霜颜趁他失神时,迅速跳起的又用力扯下他的胡子,「哇哈哈!」
气炸的他非要修理这女人不可,把她当布袋扛在肩膀……
第八章
终于能再相见,寻找她的日子,一天彷佛是一万年那么难熬,祁风飒守在床沿,狂热的心澎湃汹涌,有好多好多的话想要对她说,炎儿,我的炎儿,妳是我永远的爱人。
入夜,她还在沉睡,伤势恢复的情况似乎不佳,娇艳容颜惨白无血色,眉头深锁睡得很不安稳,他心头的痛愈来愈深,握着柔荑,他不断的祈求她能早日康复。
风在呼唤?
好熟悉的男人味,曲炎儿长长的睫毛颤动,眼前模糊的影像慢慢凝聚而成,四目交接,芳心乱颤,令她屏息忘了呼吸,吸引她的并不只是俊朗外貌,而是那双富有感情的眼眸,那份真挚浓情是为了她吗?
她不敢奢望太多,只展露笑颜,很庆幸能再见到他,「风,真的是你。」
「对不起,我来晚了。」祁风飒抚摸她的小脸蛋,仔细审视,「妳有没有哪里不舒服?」
「我很好,倒是你的伤好了吗?噢……」曲炎儿急着想关心他的伤势,起身时伤口阵阵作痛。
「别勉强。」他对待她像在呵护珍宝,小心翼翼扶着她躺下,再三确定衣服没有染血,才帮她盖好被子。
他那焦急的神情彷佛她很重要?还是她误解了?
曲炎儿不敢再猜想,视线锁定他的腹部,不放心地又追问:「你的伤痊愈了吗?」
「枪伤早就复元了,妳对我真关心。」他温和微笑,握着她的手贴在腹部,还用力压下去。
「真的吗?你别这样。」她的手在颤抖,害怕他会犯疼。
见她还是忧心,他拉起衬衫裸露出精壮小腹,「瞧,疤痕都变浅了。」
她松了一口气,但很快的又拧起眉头,心疼的摸了摸那疤痕,「你知不知道什么去疤痕的药比较好啊?」
「雷射去疤手术效果不错,我会为妳找最好的医生。」祁风飒不禁自责,唉,她美丽的胴体被烙下丑痕迹,她一定很难过。
「我不需要,我是说你啦。」小手还心疼的在他的腹部游移,如果她还能使用法术就好了。
酥麻的触感令他差点无法把持自己,急忙握着她的手,「炎儿,妳要多关心自己一些,妳瘦了好多。」
「我?我壮得很,你才……咳咳!」她本想学姊姊的气魄,结果反而扯动伤口,「你才瘦了一大圈。」
他真的瘦了很多,俊容还带着疲惫,阳刚气息渗着忧愁,怎么受折腾了呢?难道在激烈枪战后,又发生了什么事吗?
难道又是为了韦凌?曲炎儿想问又怕徒增伤心,到了嘴边的关心梗住了,「你……」
祁风飒回以揪心的眼神,口吻变得很可怜,「没办法,我的胃口不好还挑嘴,很想吃皇阁一品鸡、绣球鱼翅羹……」
「呵,没问题,都是我的拿手好菜唷。」原来是她想太多了,曲炎儿小脑袋瓜转呀转,还贴心的想几道清爽的开胃菜。
「我这几天都睡不好,肩胛骨很僵硬,腰酸背痛。」祁风飒坐在床头,强壮臂弯搂她进怀里。
「喔,那你现在就躺下来,我帮你按摩,包准你呼呼大睡到天亮。」哎呀,姊姊这里不知道有没有按摩油?
他阻止她起身的动作,「不够,我还要听优美催眠旋律。」
「好啊、好啊。」她清清嗓子当真要开口唱了。
他以食指轻点她的红唇,握着她的小手贴在胸口,「睡不好、吃不好,最主要的原因是它生病了。」
「什么?!难道你得了心脏病?」红唇圆张,她慌了,怎么办、怎么办?这病好棘手,不知道哪里有心脏科的权威医生?
可人儿如此忧心他更是让他痴迷,他俯身低下头,鼻尖碰触她的巧鼻,「是相思心病,前些日子妳对我的好,我并不是没有感觉,妳付出的感情一点一滴融入我的生活、我的心里。」
「啊?」她屏息,张大美眸直直瞧着他的俊容,每一次满心期待都落了空,这一回她还可以抱着希望吗?
在说媒、当他的妹妹之后,会不会还有更可怕的事发生?
「请原谅我清醒得太晚,在无意中伤害了妳。」那一阵子他动不动就提起韦凌,想必她过得很苦。
好像作梦喔,又惊又怕,她的回应很迟钝,一次又一次回想他说的话,「你的意思是……」
微张的红唇多么诱人,祁风飒忍不住以唇轻轻碰触,「炎儿,我很想念妳,我爱妳。」
他爱她……他爱她?!炽热的气息在唇瓣互相摩挲后,直达她的心房,曲炎儿整个人飘飘然,可是、可是……
晶莹剔透的泪水滚落,她的眼神好哀伤,还很清楚记得那一夜他眼睁睁看着她断气,连一句安慰的话都不肯说。
「你是不是因为我受重伤,才勉为其难这么说?我的伤不碍事,很快就能蹦蹦跳跳了。」她不要他因为内疚而想补偿。
祁风飒捧着她的小脸,吻了吻她的泪水,「不是内疚更不是怜悯,我彻底明白妳对我有多么重要,不论发生什么事都无法抹煞我对妳的思念,谁都无法取代妳。」
每一字、每一句都暖烘烘,温柔的吻让曲炎儿安稳了些,「你是说我真的比韦凌重要?」
拉近距离,他细闻她的发香,倾诉爱恋,「当然,虽然我不懂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爱上他,但是我可以保证荒谬的事绝不会再发生。」
「呃?」啊啊啊!她又呆了,竟然忘了痴情水啊,真不该怪他无情连一点安慰都不施舍。
「怎么了?怀疑我的真诚?」
「没有……」该道歉的人是她,她不知从何说起。
「我会以行动来证明,我的心里只有妳一个人。」他手指缠绕垂落在她粉颈边的发丝,好柔好软,真想马上实现结发夫妻这句话。
又一次表白增加她的信心,黑亮明眸凝望,鼓起勇气撒娇,「再说一次你爱我好不好?」
祁风飒勾勒迷人笑容,在她耳边轻声呢喃,还偷得一个吻,接着朗笑,「我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跟妳说。」
「万岁万岁!真的不是我在作梦!」她太兴奋了,猛然抬头不小心撞上他的下巴,「啊,疼不疼?我帮你揉揉。」
绵绵情话,亲密拥抱及甜蜜的吻,全都证明了痴情水失效了,而且,他真的爱上自己,这一刻让她等了好久、好久,原以为无缘与他相恋,想不到事情拐了弯,奇迹般延续爱情,从前经历的悲苦全都值得了。
「很痛,需要妳的吻安慰。」
小脸红透了,她羞赧的在他下巴轻啄了一下,「拿药来擦比较实际啦。」
「妳的诚意不够,要这样才行。」他以吻封住红唇,浅尝满足不了对她的渴望,以更热切的吻索取芳香。
急遽喘息声扯回理智,祁风飒立即拉开彼此距离,不禁暗骂自己太鲁莽,「炎儿,妳还好吗?」
「我没事……只是心跳太快,喘不过气。」曲炎儿感到天旋地转,脸蛋红得发烫,整个人虚软无力的靠在他温暖的怀里,任他轻抚背部顺气。
见她无恙,他这才停止自责,为了防止再度失控热吻,他起身准备安排带她离开,「妳好好休息,我去打电话吩咐医护人员接妳回家疗养。」
「不行!炎儿还不能离开这里。」凛霜颜跑得好喘,幸好及时赶回来,不然代志就很大条啦。
「为什么?我就知道妳不安好心想刁难风飒。」柴澐驹跟在她身后出现。
「啊?你们、你们……」喔哦哦,曲炎儿问不出口。
两人都衣衫不整、头发凌乱,颈部同样泛红,唷!好惹人遐想喔,这段时间都在做什么啊?
「我哪里不对吗?」被瞧得发毛,凛霜颜照镜子观看,「啊啊……哇靠,死黑熊,我的脖子都被你害得泛红啦。」
「喂!蛮女妳别又打人。」他才惨,身上的抓痕不知有多少。
「哼,你给我滚远一点,要打架请另外预约时间。」凛霜颜又赏了一记拳头。
脑袋不灵光才会跟她杠上,柴澐驹冷着脸,「我没空跟妳斗。」
「切!谁希罕。」母夜叉一回头马上变脸,忧心关怀的道:「炎儿一定要病好才能离开这里。」
「为什么?炎儿需要最好的医护人员。」祁风飒非常坚持带她走。
「我配的药方很有用。」
「不够,都过了这么多天,炎儿的伤势恢复很慢。」他不容心爱人儿有任何闪失。
凛霜颜的表情很为难,沉默好一会儿才开口,「你仔细瞧瞧竹屋里所有的梁柱与窗户门框。」
「梁柱?」经她提醒,祁风飒才发觉上面写满淡金色的咒文。
「妳作法啊?」柴澐驹更确定她有妖女特质。
所有的咒文全是凛霜颜在救炎儿时写下,防牛头马面孤魂野鬼,她幽幽叹息道:「用脚指头想也知道,子弹贯穿左胸口还断了气,想要救回这条命的机率是零。」
气氛降至冰点,祁风飒的脸色最为难看,虽然事情已成过去,但失去她的痛苦几乎将他击溃,「炎儿她……」
凛霜颜伸手阻止,「过去的事别再追问,况且天机不可泄露,我能说的只有这些,总之,在炎儿完全康复之前不能带她离开。」
唉唉唉,最令人担心的还不只这些,她失去法力,无法确实算出未来,又没能力保住炎儿,只知道七七四十九天是最危险的时刻,唉,怎么办啦,她好想大声嚎叫。
祁风飒听得心惊胆跳,「只要完全康复再离开,炎儿就能平安过正常生活?」
「对对,一定要遵守。」凛霜颜其实根本没把握。
「姊姊,妳的脸色好难看……」
唔!该死的,凛霜颜暗暗怒骂不该摆张死人脸,大喝一声,「刚才不小心栽在死黑熊手上,我的心情当然不爽啦。」
「不可理喻。」连续对峙,柴澐驹深深觉得她是超级妖女,保持距离以策安全,转身就想离开。
「虾米!你这是什么口气。」她气冲冲追向前,企图再拔下他的假胡须。
「喂……妳别闹!」
冤家吵吵闹闹,驱走担忧的气氛,曲炎儿不禁噗哧笑出声,「呵呵,我觉得啊,姊姊似乎对他有意思呢。」
「也许他们是天生一对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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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雨过后竹林绿意盎然,云雾伴着山峦,诗情画意,如此好景色不能错失,祁风飒心疼曲炎儿哪里也不能去,在窗边摆张超大舒适的躺椅,铺上柔软毛毯,小心抱着她欣赏窗外美景。
「嗯,空气清新,好舒服的感觉。」窗外绿油油一片,引得她好想融入大自然。
「等妳伤好,我带着妳环游世界,看尽各国风景。」担心她会着凉,祁风飒每隔一会就小心检查她的被子有没有盖好,电暖炉是否正常运作。
「呵,光是想象就觉得好幸福,我等不及了呢。」她的笑容有着蜜糖般的甜味,挪了挪身躯枕在他厚实胸膛,怦怦,他的心跳是最浪漫的音乐。
她的手偏凉,祁风飒习惯以大手包覆帮她取暖,「有没有特别想去的地方?或者想看、想吃的东西?」
「有你陪我,去哪里都好。」她调皮的跟他作对,小手缩了缩不给握,哎呀,每次都躲不了,很快的彼此十指交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