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懂,他真的懂!
但……为什么他会懂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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为什么他会懂?
「有什么好讶异的?我并非天生的乞丐,妳不也说过,我不像乞丐吗?」看她一脸狐疑的表情,宇文阳轻笑。这女人防心还真重,原以为经过他善解人意、温柔体贴的表现之后,她的心就成了他的囊中物,尤其她投怀送抱的举动,更让他肯定自己已经将她的心手到擒来了。
没想到,当她冷静下来之后,竟然又开始「找碴」了。
「你的意思是……你也曾经历过,所以你才这么了解我的心境?」赵迎波狐疑的斜睨着他,审视着他脸上的表情,
「虽然不完全符合,但也相差不远了。」宇文家与赵家的差别在于,宇文家和乐融融,兄友弟恭,虽然在工作方面观念不同、理念也不同,但绝对不会像赵家这般,有不知感恩、还会扯后腿的人。
总而言之,赵家缺少了一样「人和」的元素。
老实说,他真的挺佩服她的,在这种条件之下,还能将赵家的青瓷推上第一的位置,夺下贡瓷烧造的资格,她真的很厉害。瞧她一进小窑场便废寝忘食,就知道她是真的喜欢青瓷的钻研这项工作,但是对于商场的事,她虽然也做得很好,却少了喜欢这个动力,所以她才会觉得心力交瘁。
「你以前是做什么的?」赵迎波追问。
「娘子现在对我的过去有兴趣了吗?」宇文阳故意用一种好像她已经爱上他的语气和表情调侃的说。
「谁、谁有兴趣了?!我只是随便问问。」赵迎波瞪他一眼,「管事们不是还在书房吗?你还不快点回去。」
「咦?我去?」他一脸夸张的哀怨。「娘子都已经「出关」了,为什么还是我去?妳都不知道那些老家伙有多挑剔,要不是我一直拿娘子的名义压制他们,纵使有奶奶授权,他们还是连听都不听我说话呢。好娘子,妳就饶了为夫的,自己去把他们解决掉,好不好?」
「是吗?可是我刚刚看他们脸上的表情,似乎和你说的不一样。」
「娘子啊--」宇文阳拉长着声音,然后又突然靠近她,压低音量,「那几个老家伙是天生的生意人,那张脸本来就是长成那种谄媚样,不听他们说话,光看他们的脸,任何人都会以为他们把我当成大老爷的!」
赵迎波噗哧一声,忍不住失笑。「没那么严重吧?」
「就是有那么严重。」他猛点头,真让人担心他的脖子会不会因此断掉。
明知道他有极大的可能是在逗她开心,可是她受创颇深的自尊心,还是因而好过许多,他……让她想任性一下,想暂时抛开勒得她快喘不过气来的责任。
「可是……我好累,不想去,怎么办?」她微红着脸,偏着头凝望着他,眼底有着自己都没察觉的些许情意荡漾着。
宇文阳的心微微一震,为她乍现的风情而情不自禁。
该死!
他连忙收敛心神,可不要她的心还没偷到,就将自己的心双手奉上了!他可不想在半年后成了弃夫,一年后还要回去娶那个大花痴!
「那好吧,既然我舍不得娘子太累,只好硬着头皮去应付那些老家伙了。」他苦着脸,说得好哀怨。
「谢谢相公,我会为相公祝祷,愿相公能全身而退。」赵迎波轻声娇笑,心底冒着快乐的泡泡。原来被人宠着的感觉是这般甜蜜。
「唉!我不入地狱,谁入地狱?为了娘子,就算上刀山、下油锅,为夫的也要甘之如饴。我走了,娘子,妳可要等我回来啊--」挥着手,宇文阳唱戏似的离开临水楼。
「真是的,不知情的人看了,还以为他是要上战场去咧!」绝对不会想到他只不过是要到隔着一个花庭的隔壁书房去而已。
微笑的爬上二楼,立于楼台高处,正好可以望见一字斋,她看见正要进门的宇文阳,像是有所感应似的,这时他回过头来,视线毫无偏差的对上二楼的她,朝她挥了挥手,才踏进书房。
他……是宠着她的吧?
其实嫁给他,似乎……还不错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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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错吗?
又过三日,赵迎波一改前观。原来祸水不仅能用在女人身上,俊逸的男人也相当适用!
瞪着前方不远处的一对男女,男的当然是她的新婚夫婿,而女的,在这赵府里会觊觎她的「东西」的人,除了赵映绿之外,还会有谁?!
她不敢相信,他们竟然会这么光明正大的,就在乎湖秋月园里私会!
她要上前质问吗?
她犹豫着,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犹豫。
意外的是,她都还没考虑好上不上前这个重大的问题时,宇文阳先看见了她,然后撇下赵映绿,疾步往她走来。
他看起来好像……在生气?
他的确是在生气,那显而易见的怒气,像是要将周围的一切燃烧殆尽似的,可是……为什么?该生气发火的人是她才对吧,他凭什么生气?难不成是因为她的出现打扰了他们?!
胸口的郁闷之气开始燎烧,渐渐形成一把火源。
宇文阳怒火冲天的来到她面前俯视着她,不待她开口质问,便以着严肃的表情和口气慎重的说:「那个女人是妳妹妹,妳去告诉她、警告她,或者是威胁她都可以,叫她不要再来缠着我了,下一次我可不会再看在妳的面子上忍受她,我会直接拿扫帚将她打离我的视线!」
奇异的,火源在瞬间消失了,赵迎波愣愣的瞅着他,再望向他的身后,赵映绿已经款款的走了过来。
「娘子,妳听见没有?我已经受够了!妳知不知道妳在小窑场的那几天,妳那个妹妹有多么惹人厌吗?可恶,我不想去回想那种厌恶的事,妳如果想知道,去问碧儿,反正,到此为止,下一次我就不再忍受了!」
发生什么她不知道的事吗?为什么碧儿没告诉她?
不过,前几天的事她可以稍后再问碧儿,眼前的麻烦先解决再说。
「如果我说,你毋需顾虑我,大可尽情发挥,你愿意示范将人打离这种高难度动作,让我开开眼界吗?」她一定要学起来,因为她也很需要。
宇文阳微怔。没想到他当真出奇制胜,是吧!
方才他被赵映绿死缠着,正思索着脱身之计时,发现到她的出现,一看见她的表情,他就知道她定了他的罪,也知道此刻对她解释,说什么她误会了,事情不是她所想的那样等等的话,是进不了她的耳的。因此他干脆拐个弯,而事实证明,效果一级棒!
「姊姊,原来妳在啊,我们还以为妳不在呢,所以……」她来到他们身旁,故意暧昧不明的说着,然后倚向宇文阳。
谁知他动作快速的一闪,不仅闪开了她,还直接躲到赵迎波身后。
赵映绿倾倚的身子寻不到依靠,差点跌倒在地,幸而她及时稳住。
「娘子,为夫的怕鬼,妳可要保护我啊!」宇文阳紧贴在赵迎波背后,在她耳旁低语,虽说是低语,音量却又正好够将话送进赵映绿的耳里。
「瞎说,映绿哪是什么鬼。」赵迎波先是噗哧一笑,再假意斥责他,然后才一脸抱歉的望向赵映绿,「映绿,妳别见怪,妳姊夫是在开玩笑的。」
「我才不是开玩笑咧,真的是鬼嘛!」他万分委屈的咕哝。
「相公!」
「哼!」他不满的甩开头。
赵迎波哭笑不得。他什么时候变得这般孩子气了?
赵映绿脸色微沉。她原本是打算上前来挑拨一番,只消说几句暧昧的话语,以姊姊的个性,铁定会责问宇文阳,甚至可能连问都不会问,直接将他给定罪,到时她只要再掮风点火一下,还怕这俊美挺拔的男人不手到擒来吗?
可是她却料错了一点,就是宇文阳在赵迎波面前,竟然宛如变了一个人似的,完全没有面对她时的那种冷漠疏离,这叫她接下来的戏怎么演下去?
「宇文公子,你怎么可以这般对我?」不管如何,打击赵迎波的事,她绝对不会罢休!
「对妳太好了,是吧!我也这么认为,正极思改善之道。」宇文阳立于赵迎波身后,装模作样的叹了一口气,可她看不见的脸色,却冷硬极了。「娘子,要不要帮为夫的赶鬼?」
她根本来不及有任何反应,赵映绿便一脸哀伤的凝望着他们。
「我知道在姊姊面前,你有所顾忌,可是你怎么忍心伤了映绿的心?」
「妳该感谢我因为娘子而有所顾忌,否则妳现在也不会站在这里惹人厌了!」
「宇文公子,难道你忘了姊姊不在那几日的事吗?」
宇文阳冷睨了她一眼,然后转到赵迎波身前,严肃道:「娘子,我可以示范了吗?」
「哦?可以吗?」听到映绿说那些话,她虽然不相信,可是仍忍不住有一丝丝怀疑,毕竟有人能厚颜无耻到在当事人面前睁着眼说瞎话吗?
不过看样子是有,这赵映绿就是。
「娘子反悔了?」宇文阳恍如落入地狱般的神情控诉着,「我就知道,我只是个外人,比不上妳们有血缘关系,我就活该让妳这个惹人厌的妹妹纠缠不清!」
「妳知不知道我有多可怜?每次她一靠近,我就恶心得想吐,就连和她呼吸同一个地方的空气,我都觉得脏,看着她对我卖弄风骚,就想挖掉自己的眼睛,听到她用那种令人恶心的嗲声嗲语说着不要脸的话,我就恨不得自己是聋子,就连青楼女子都比不上她的无耻……」
「够了,相公,映绿已经气冲冲的离开了。」赵迎波打断了他慷慨激昂的高谈阔论。自己的妹妹被评成这般,她都觉得汗颜。
「走了吗?」他偏头一望,果真已不见人影。「哼,早该走了,再下去我也没词了。」
「相公,真的有那么严重吗?」赵迎波疑问。因为她知道很多男子喜欢妹妹胜过自己。
「有过之无不及,相信我,若不是我一个大男人不好对女人动手,我一定直接将她打昏了事。」
「那还真是委屈相公过去几日的忍耐了。」
「既然娘子知道我的苦,那娘子打算如何补偿我啊?」宇文阳涎着脸靠近她,眼底有着她不明所以的闪亮光芒。
「补偿?你要我补偿?」赵迎波讶异。他还真敢说哪!
「对啊!」理所当然。
「好吧,你要我怎么补偿你?」既然他有脸说,她当然也不会拒绝。
「亲我一下。」宇文阳以食指点了点自己的唇。
轰的一声,赵迎波的脸烧了起来。
「你……大白天的,又在外头,我怎么可能……」
「那我亲妳一下好了。」话毕,不待她有任何反应,他将她紧紧的锁进怀里,俯身封住她微张的唇瓣,舌头在第一时间便长驱直入,给了她一个结结实实火热的吻。
赵迎波昏了、乱了,脑子被他点的情火烧得理智全失,所有的反应能力全都丧失,只留下全身火热的感觉,以及心里那股淡淡的甜蜜。
也许,今晚他们就能圆房了……吧?
第八章
虽然忍得很痛苦,但是他依然不打算和她圆房,至少在她打消「用完就丢」的念头之前,他不会落实他们的夫妻关系。
不过……其实他们该做的也做得差不多了,除了最后一道防线之外,其它方面他可做得很彻底,就当是一点甜头吧!
转眼间,成亲已两个月有余,而从三日前,赵老夫人召见过赵迎波之后开始,宇文阳发现这几日的膳食里,多了几道专为他准备的药膳,用途--壮阳。
心里失笑之余,他也不禁暗暗叫苦。拜托,他已经忍得够辛苦了,他们还补!
为了不让自己下场太过于凄惨,于是他打算开诚布公,大家挑明了说。
「娘子。」他推开碧儿送到他面前的药膳,「我有话想和娘子单独谈谈。」
赵迎波点头真?「碧儿,全禄,你们下去。」
待屋里只剩下他们两人,宇文阳起身走到她面前,伸手将她从座位上拉起,牵着她的手上楼。
赵迎波微讶。他不是有话要谈吗?怎么拉着她回房呢?难道他想……
她脸颊微微染上晕红。是这几日的补膳起了作用了吗?
在他直接拉着她坐在床沿时,她的心跳已经彻底失速。
「娘子,有件事,我觉得应该让妳知道,其实我并不打算和妳圆房。」他单刀直入的切进重点。
赵迎波闻言,抬起头来错愕的望着他。他刚刚说什么?不打算和她圆房?
「为什么?难道你真的如奶奶所说的……不行吗?」
这下换人错愕了。
宇文阳简直哭笑不得,「娘子,就算过去这一个多月以来,为夫一直没有做到最后,可是妳也该知道我行不行吧!」她摸也摸过了,「玩」也「玩」过了,还在他的教导之下,对他「手洗」了几次,怎么还会以为他不行呢?
赵迎波红了脸,想到过去夜里,夫妻间的「互动」,身子不免一阵燥热。
「那到底为什么?」她不懂,既然他行,而且很明显的对她也有欲望,到底为什么坚持不和她圆房呢?他们是夫妻啊!
「因为我不想毁了娘子后半辈子的幸福啊!」
「什么意思?」她更加迷惑了。
「娘子忘了和我定下半年之期的事吗?」
「记、记得。」她已经有段时间没有想到这个约定了。「这件事和……哦,那件事有什么关系?」
「既然半年后娘子要我离开,那么我就不能毁了娘子的清白,否则以后娘子的新相公会不高兴的。」
赵迎波傻眼了。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啊!
「我成亲的事可是人尽皆知,你以为还有人会相信我是清白之身吗?」姑且不说她绝对不会再嫁,就算再嫁,也没人会无聊的去希望她还是完璧吧!」
「就算如此,当妳的新相公知道以后,他也会更加珍惜妳的。」他刻意表现出一脸顽固的表情。
「如果我告诉你,我绝对不会再嫁呢?」赵迎波无奈的说。
「不管如何,既然娘子并不打算和我白头到老,那我就没有权利坏了娘子的清白。」他说得义正辞严,彷佛他脑后闪现着浩然的金光瑞气般。
她终于了解问题所在了。
「你确定要做这种坚持?」男人不都是兽性动物吗?为什么他能把持得住?
「当然。」不过只有他自己清楚,他的心里可一点也不像外表这般坚定。
赵迎波瞪着他,心里则思考着解决之道。
如果她不再……哦,「玩」他的话,他会不会憋不住,然后就和她……
「为了坚持我的原则,我决定从今夜开始和娘子分房而眠。」宇文阳再度发出惊人之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