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在作梦、她在作梦……她还没清醒……她还没清醒……
「小姐,怎么了?是不是小喜梳的这个头你不满意?不然小喜帮你重梳好了……」
「你说你叫小喜是吧?」
「呃……是、是的。」被点到名的小喜怯怯的点头。小姐真的不知道怎么了,从醒来就一直说些莫名其妙的话。
「我可以麻烦你一件事吗?」
「小姐请说。」
「你打我一下,我要看看会不会痛。」如果不会痛那就是梦,希望不会痛。
小喜听到颜少真的话,立即跪下,「小姐,小喜做了什么事吗?请小姐不要这么对小喜啊!呜呜呜——」
小喜哭哭啼啼的,顿时颜少真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般。
「唉!」颜少真叹了口气,对另一人说:「那你叫小雀是不是?你打!」话才说完,小雀也扑通的跪在地上。
「请小姐不要为难我们好吗?如果我们真的对你不敬,那是会被逐出『韦府』的。」
「是啊!小雀家里还有三个弟弟得靠我才能过活啊!」
「韦府?」这里是韦府?
原来那个好色的色老头姓韦吗?颜少真真的很想再往这方面想去,可是,以目前种种迹象看来,绝对不是这样。
她没办法再骗自己了。
「是啊!小姐,你该不会连爹娘都忘了吧!老爷、夫人可是会很伤心的。」小喜、小雀不停的啜泣着。
「哦喔!我可能真的是去撞到脑袋了才会这么不清不楚的……」她讪笑了几声。承认吧!颜少真,你灵魂出窍……就像电影里的情节,你的灵魂不只是出窍,还粉了不起的回到古代去了。
哦——我的天啊!
如果能预知何时可以回去,那她绝对会放心来个几日游,可是依照目前的情况看来,恐怕没有这么幸运。
不知道她爸妈怎么了?他们有没有很想她啊?
算了,既来之则安之,「对了,我叫什么名字?我都忘了,你们告诉我吧!」她认命了,再也不敢去想这是什么色老头所玩的把戏。
「小姐,你的闺名是海棠。」
「海棠?秋海棠的海棠……」那不是一种花吗?「嘿嘿嘿!那我就是叫韦海棠了是不是?这么说来,我该不会有姊姊妹妹叫玫瑰、蒲公英……这类的吧!」她自以为幽默的说道。
小喜、小雀难过的对看一眼,将颜少更不正常的言行想成是她刚才撞到头的缘故。
「小姐,你是有个姊姊叫牡丹,有个妹妹叫百合,可是没有什么玫瑰、蒲公英的。」最后由小雀斗胆开口更正颜少真的话。
「侮棠是我,姊姊叫牡丹、妹妹是百合,好吧!这些我全都记住了!有没有纸笔我抄下来,原子笔、铅笔都可以……」打小抄。她话才说完,两人又用看奇珍异兽的表情看着她。
「又怎么了?」
「小姐,你说什么笔啊笔的……你忘了吗?桌上就有毛笔了。」
「好吧!那拿毛笔来。」她写毛笔超丑的,眯见小喜己经乖乖的在磨墨了,「还有……我爹娘叫什么名字,一起让我记下来吧!」死也给他背起来!
小雀、小喜虽然对这位撞到脑袋的小姐感到有些无所适从,但是不可否认的,她却多了一点亲和力,而且脸部总是带着丰富的表情。
她们之前的小姐,冷若冰霜,美则美矣,可是个性骄纵,对待下人只差没有到鞭打的地步了。
她们两个决定喜欢这个全新的小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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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市集?小姐,不可以的。」
听到颜少真的要求,小喜差点跪在地上痛哭。
「为什么不可以!我是小姐还是你是小姐啊?」她双手擦腰怒瞪着小喜。
这次的灵魂出窍只有一点令颜少真还觉得有些许的安慰,那就是她的身分是个——小姐,而不是任人奴役的仆人,否则她真的会哭死。
「因为……因为……打从我们开始服侍你到现在,也没听说你想去逛市集什么的,顶多……顶多就是和夫人上山礼佛。」
「礼佛?」一想到她就全身发毛,该不会还去抄写经书吧?「不要,我现在就是要去市集。」
她骗小喜、小雀,她因为头部受创所以「忘」了许多事,要她们把现在是什么时候、这里是什么地方等等全都告诉她。
「小姐,拜托你……你不要为难我们好吗?」
「哪有为难你啊!好吧!如果我从来没逛过一巾集,那我用的胭脂水粉和身上穿的衣裳都是打哪儿来的?」
「胭脂水粉是我们帮你张罗的,衣裳则是由固定布庄的布料师傅帮你订做。」
好吧!总而言之,就是足不出户的大家闺秀就是了!
可是开什么玩笑啊?她可是二十一世纪的新女性耶!怎么可能一直窝在韦府里头。
说到韦府……喝,可是大得很哩!
有假山假水、花木扶疏,一个中庭就比她国小的操场还大,蜿蜒的廊她可是搞了好久才没有继续迷路。
「总之,我就是要出门!谁敢拦我——」此话一出,小雀、小喜立即退到一旁。的确,没有人敢拦她。
「那搭轿子好不好?再不然坐马车?」小雀小心翼翼的问着。
搭轿子、坐马车逛市集……岂不笑死人了,这样有什么好玩的?
「我要走路。」
「小姐,千万要不得,尤其是小姐你长得花容月貌,要是招来登徒子……」
「是啊!太不合礼数了。」
「那你们告诉我,要怎么样才算合礼数又可以兼顾逛市集……」说吧!她向来虚心受教。
「这……这……」
两人这啊那的,就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。
「不如让我来告诉你们吧!附耳过来。」她勾勾手指,两人乖乖的将耳朵靠过来,可在听到她的计谋之时,差一点死死昏昏去。
「小姐,求求你不要这样……」
「很抱歉,我就是要这样。」她坚持得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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颜少真身穿藏青色长袍、束着腰带,就像个俊俏小公子一样。
过去她只有一百六十公分而已,可是韦海棠最少高了她两寸,以这样的身高来说,扮男子更为合适。
还有……她的胸部,二十一世纪营养比较好吧!当初她可是有E罩杯,现在……她哀怨的低头看,韦海棠可能就只有小B或者更……小!
讲白一点,就像两颗小荷包蛋。呜呜……
人是不能两全的,脸蛋长得这么漂亮就够了啦!不是每个人都能像林志玲的。
所以由于胸部小,那也不用绑了,有绑跟没绑差不多,完全不具有任何的「存在感」。
「小……少爷……」小喜、小雀苦着脸唤着。
「闭嘴,都出来玩了做什么摆张苦瓜脸啊!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?」她手中摇着小羽扇。
「可是……」
「没什么好可是的,你们只要乖乖的跟在我身后就行了。」她交代着,对着一旁的小贩说着,「这些糖葫芦我全要了,多少钱?」
小贩高兴得很,将所有的糖葫芦都给了她,她自然没伸手去拿,全都是小喜捧着那些糖葫芦。
「一吊钱。」
「付钱。」
她示意小雀付帐,对于这里「钱」的计算方式她还不是很懂,既然她不懂,那就交给懂的人不就得了?
对一切都感到新鲜的颜少真,又开始左右张望着,当她发现不远处有很大一群人聚集时,忍不住开始问着卖糖葫芦的小贩,「这位大哥,敢问前方是……」
「哦!小公子,你一定是外地来的对吧?」
「外地来的?」她不是吧……可,既然人家这么说,她就点头好了,「是啊!」
「那是一年一度的射箭大赛,赢的人可以带走皇上赏赐的黄金万两。」
黄金万两!
颜少真的眼睛差一点凸出来,怎么皇上这么有钱啊?动不动就赏个千两、万两黄金。拜托,是黄金耶!不是银子……她记得在二十一世纪,一两是一万三千多块钱,折合下来……一亿三千万台币!
哦,好多钱在她眼前飞呢!「那敢问大哥,你为何还在这里卖糖葫芦,不去比赛射箭?」她的手指着前方。
「那个啊!我们拿不到的,每年都是被同一个人给带走。」
「同一个人?」
好奇,射箭嘛……她也会,不是她自夸的,她大学时期代表学校参加国际比赛还拿了个银牌回来,也许她去比射箭,黄金万两就是她的了。
「少爷,这个我们就知道了……每年都是龙腾堡的滕少堡主获得封赏。」
「滕少堡主?是谁啊?」听都没听过,管他是什么堡的堡主,反正她只对那万两黄金有兴趣。
「滕冥。」
小喜不禁在心里感叹。亏小姐之前还曾倾心于他……唉——真的是撞到头之后什么都不记得了,连心上人也忘得一干二净了。
「滕冥?」有什么了不起的,反正给她颜少真遇上了,今年就算是他倒霉了,哇哈哈哈哈哈……
第三章
好不容易挤入层层人群中,她终于看到射箭场的比试了。
喝!这与她参与校际比赛完全是不同的,靶子最起码在一百公尺外。
一旁还放了几张椅子,坐着几名身穿官袍的大官,应该是监考人吧?还有另一名……他比较特别,长得好斯文,身穿白色锦袍。嗯——以她的判断,他应该不是来参赛的,只是来观赛的。
她的心跳顿时漏了拍,然后开始狂跳着,他……超俊美的。
深呼气、吐气,那些都不关她的事,她只是来古代游览的,可不想跟古人有任何牵扯。
颜少真判定那位斯文的公子不构成威胁性,「报名处在哪儿啊?」她话才说出口,就有人好心的比着一旁。
「少爷,不要啦!」小喜、小雀阻止着。
就算她们小姐真的很会射箭那又怎么样?当真得到万两黄金那又如何?欺君之罪可是要杀头的。
「闭嘴,等我把万两黄金弄到手,我一人给你们二百两黄金让你们回家养老。」
「真的吗?」小喜心一动。
「我一向说一不二——小雀,你在看什么?」她发现小雀没出声,便拍拍她的肩膀。
「少爷,你吓死我了!」她的小手不停的拍着胸口。
「我问你话谁叫你不回我,吓死了活该!你在看什么啊……」
顺着小雀的视线望过去,她确定小雀就是在看那个穿白色锦袍的家伙……好吧!公子!那位让她心跳漏了拍的公子。
「少爷,我觉得你还是不要出赛好了,你没希望了上
「为什么?」
「滕少堡主就坐在那儿,我们还是回去吧!」知道她们家小姐忘了滕冥,小雀解释着。
「他就是滕冥……」颜少真秀眉紧蹙着,教她怎么相信那位没有任何杀气、全身只有浓浓书卷气息的男子是个少堡主!
「别长他人志气、灭自己威风,我一定会把他干掉。」
天啊——她们大家闺秀的小姐竟然变得这么……随全,好吧!习惯了就好。
「韦府韦少棠。」
听到有人点到自己的化名,颜少真走了出来,对着在座的几人点点头,拿着和人临时借来的弓箭站定位。
哇!好重。瞄准靶子,她用力的拉开弦射出箭,命中红心!
「耶耶……好棒……好棒……少爷好棒……」
现场鼓掌声四起,小雀、小喜也很给面子的用力拍手,甚至连坐在一旁的滕冥也露出斯文友好的笑容。
「少爷,你真的好厉害,如果你真的拿到了赏金……」小雀、小喜早忘了刚才的担心了。
「好啦!我记得,你们就等着拿二百两黄金回家养老啦!」
「多谢少爷……」
「龙腾堡滕冥。」
接着轮到滕冥了。
颜少真严阵以待,她还不算真正的胜利者,对手才刚要出手而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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滕冥坐在一旁看着陆续出赛的几名对手,他一点都没把他们放在眼里,对于每年的射羿竞赛,他总是轻易的带走那万两黄金。
「少堡主,今年的射箭大赛得主应该又是你了。」负责这次射箭大赛的杨尚书恭维的说着。
「尚书大人客气了,往年都只是在下侥幸而已。」滕冥客套的说道,目光被刚站定的那个藏青色的瘦小身影给吸引住。
他……长相清秀、俊美,脸儿小小的……那把弓几乎就要把他的手臂给压断了。
而他射箭时的专注神情,手几乎使劲全力的拉了弦,箭命中靶心。
不简单,以他的年纪来说,真的是了得。
「也许今年的射羿大赛会有不一样的结果。」
「少堡主,我们都是很看好你的,普天之下除了你以外,没有人可以被封为『神射手』。」
「龙腾堡滕冥。」终于点到滕冥。
他拿着弓箭,使出轻功站定位置,俐落的拉弦,箭直直的射穿颜少真方才射出的箭。「韦公子承让。」
对于面前拱手作揖的滕冥,她真的笑不出来,铁着一张脸,而小雀、小喜同样……同仇敌忾。
「久仰滕少堡主箭术了得,今日有幸一见果然名不虚传,在下甘拜下风。」颜少真凛着脸说出违心之论,她自认为自己的风度向来不是很好,可是……做做表面功夫还可以啦!
「过奖。」
滕冥看得出来颜少真有些不甘愿,可还是硬扯出个笑容,「倘若韦公子再练个几年,也许神射手的名号就是你的。」
「算了,你少安慰我了,我就算练个十年也赢不了你吧!」刚才滕冥射出的那箭她也看到了,技不如人……别说十年了,也许百年都不可能。
「哎哟……」小雀尖叫了声。
「你又怎么了?二百两黄金没到手这么伤心是不是?」颜少真将气全往小雀身上出。
「不是啦!刚才有人撞了我一下,好痛!」她的手抚着腰际,发现钱袋不见了。「少爷、少爷,那人偷走我的钱包了!少爷……」
「听到了,别一直鬼叫、鬼叫的。」
没看她已经在追了吗?这种娇滴滴的身子真麻烦,跑没几步就累了,倒是滕冥早将那个偷儿给逮着,将钱袋取回还给她。
「谢谢少堡主,大恩大德感激不尽,走人了。」她接过钱袋,随口回了句。
「走人了!还要待在这里丢人现眼吗?」对于没有到手的万两黄金,她真的是很……遗憾。
看着远去的身影,滕冥挂在嘴角的笑容逐渐扩大。
「少堡主,那位公子真的很放肆,要不要属下去教训教训他?」随侍沉刚不悦的说着。
「她是个姑娘。」不只是个姑娘,还是个有趣的姑娘。
「姑娘?」沉刚这才仔细的观察着她。「何以见得?」
因为,他刚才将钱袋递给她时,无意间碰触到她柔若无骨的手,这样的一双手如何能抓住重达十几斤的弓……不过这些,他都没必要告诉沉刚,「跟着她们,直到她们安然回到韦府为上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