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是方茵,土麒麟的妹妹,水麒麟的老婆。”一个轻快的女声在门外响起。
陶意谦纳闷地打开了门,赫然看见门外站了三个秀丽的女人。
方茵早就听说麒麟王让个女人住进祥和会馆,爱瞎闹的她岂能错过亲眼审查女主角的机会?于是和其他四位麒麟夫人叽叽咕咕地讨论之后,决定先和林剑希的老婆赫连淳淳及武步云的新婚妻子骆颖□来探探是什么样的女孩能荣获麒麟王的青睐。
“嗨,你是陶意谦吧?我是方茵。”方茵第一个挤进门,一双明目直勾勾地把陶意谦瞧了个仔细。
“我是赫连淳淳。”赫连淳淳一身极中性的打扮,胸前还挂着相机。没办法,丁翊的老婆俞晓净和方腾的老婆杜雪扬被孩子缠住了趟不开,她被千叮万嘱地交代要把陶意谦的模样拍回去给她们看。任重道远哪!
“你好,我是骆颖□。”骆颖□自从嫁给武步云后,自然而然成为这群娘子兵团的一分子,而且她成熟稳重,心思缜密,许多事大伙都会找她商量,由她出主意。
这次的“奇袭”也是她提议的,滕峻和五行麒麟今天都不在祥和会馆内,正是“串门子”的大好机会,于是结伴直闯陶意谦的房间,以消消好奇之心。
“你们好。”陶意谦愣了愣,笑得有点牵强。三位美女大驾光临,她们想干什么?
好漂亮的一个女孩!方茵等三人同时点头。陶意谦长得的确好看,明眸皓齿,巧鼻红唇,她可能是长老们帮滕峻物色的对象中气质与外貌都最好的一个。
难怪滕峻会动心,原来他也以貌“聚”人啊!方茵朝赫连淳淳挤挤眼,意思再明显不过。
“你是第一个被滕峻主动邀请住进祥和会馆的女人?C 狈揭鹧锲鸩永玫奈□Γ□锹德档难壑樽踊故嵌□盘找□□蜃□□
“还好,这里和饭店也没什么差别,住哪里都一样。”陶意谦表现得并不热络,对于陌生人,除非必要,否则她都淡漠以对,反正她的生命中不需要友谊这种东西。
这下子,连方茵和赫连淳淳都看出她的冷漠了。这女孩在自己周遭筑了一道高墙,排拒外人的窥探。
“看来你还没有和滕峻坠入情网嘛!害我穷乐了半天。”方茵见她不带劲,像被泼了一头冷水似的,乱无趣的。
“奇怪,你和滕峻之间若没什么,他干嘛要让你住进来?”赫连淳淳也是一头雾水。
“我也不知道。”陶意谦面无表情地回答。
“或者是滕峻单方面喜欢她?”方茵对赫连淳淳说。
“是喔!可是这实在教人难以相信,从我们认识滕峻以来,谁看过他对女孩子好过?又酷又邪,心眼比谁都多,他除了相貌堂堂之外,骨子里可就阴透了,活像地狱来的恶魔。”赫连淳淳领教过滕峻的恶劣,常在口头上损他。
“是啊!陶意谦,你一定有什么特别之处,否则滕峻绝不会对你另想相看!”方茵笃定地说。
“你们别乱猜了,我和滕先生之间纯粹在谈生意,我是代表天帝财团和他商量一些合作计划。”她并不想让她们知道太多。
“哦?是吗?谈公事滕峻通常交由五行麒麟出面,很少亲自打点,你能让他破例,可见他是在意你的。”骆颖□感觉得出她的遮掩,她敢肯定,这女孩的出现是有目的的,至于什么目的,或者滕峻已经知道了,不然,他不会让她待在他身边。
“他在意我?不会吧!”他留住她只是想逗着她玩,他不是说过,他觉得她有趣!陶意谦暗暗冷笑。
“不会?你如果知道我们家这位年轻的主子平常怎么对待女人,你就会感到欣慰了。”方茵嘟嚷地说着。别看滕峻表面上温文尔雅,谈笑风生,祥和会馆的人都知道,他是笑里藏刀型的人,谈笑间可以将敌人毁之于无形。基本上,他的喜怒哀乐绝对不能以形诸于外的表情为准。
“是啊!他对女人从不体贴温柔,能让他点头微笑算是恩宠了,哪敢指望他陪着散步、逛街和吃饭?”赫连淳淳大声地道。
“不过,你可不能因为他对你特别好而松懈了,我要是你,我会更加小心,因为他会对一个人好表示一定有其他目的。”方茵好心地提出警告。
门外人影一晃,滕峻不知何时已靠在门边,笑说:“你还真了解我嘛!方茵。”
四个女人同时转头,其中三个麒麟女眷脸色微变,尤其是方茵,只能尴尬地陪笑道:“啊……滕峻,你回来了呀。”她真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。武步云早就警告不能在背后说滕峻,因为谁也猜不准他什么时候会冒出来。
“嗯,我回来了,你们呢?是不是该回去了?”他双手环胸,笑着下逐客令。
“哦!是啊!该回去等老公回家吃饭了。”赫连淳淳打着哈哈,连忙推着方茵走出房间。
骆颖□轻笑一声,走过滕峻身边时,还不忘调侃,“有眼光哦!不过,可能不太好对付。”
滕峻挑了挑眉,笑而不答。
待她们走远,陶意谦才纳纳地说:“她们对我还真好奇。”
“这票‘母麒麟’就是唯恐天下不乱。”他踱进房里,摇头叹气。他得叫五行麒麟好好管管自己的老婆了!
“她们的忠告我该相信吗?”她知道那位方茵并非信口胡诌,滕峻会让她接近他一定也有目的。那么,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?
“你想相信吗?”他又是以这种反问句来回答。
“说真的,我也不知道,你太令人难以捉摸,有时我根本无法理解你让我接近你的真正目的。”她直视着他,一头青丝柔亮地披在肩上,刘海整齐地覆在额际,一双大眼充满迷惑,细致秀丽的脸庞顿时染上一片阴霾。
滕峻被她的模样微微拔动心弦,她表现出内心真性时的样子让人我见犹怜,他忍不住走向她,伸手扶着她的脸颊,轻声道:“我的目的就是你的目的。”
“什么!”这句话听来别有含意,她猛地一颤。
“我们之间的游戏始于双方的合作关系,不过,在你想引诱我的同时,我也想引诱你,这样才公平。”他的拇指轻刷着她脸部的轮廓。
“这么说,你也想让我爱上你?愤T彼□陨哉蚨□□怕冻鎏□频男θ□□
“嗯,我想看你陷入情网的模样。”
“别说大话,陷入情网的可能是你。”
“不可能。”他说得非常肯定。
“为什么?”
“我忘了告诉你,我从小到大没有爱过任何人,我的这里……”他冷笑地指指自己的心,“上帝忘了把‘爱’放进去。”
她睁大眼,差点被他唬住。“别想吓我,我看是你把上帝给你的‘爱’丢了,自己找不到,得靠别人帮你找回来。”
她这番话让滕峻微微变脸,或许,她说的有理。
“怎么样?需不需要我帮你找?”她看得出他受了小小的震撼,微笑地问。
“嗯,那就有劳你了。”他说着将她拉进怀中,贼笑道:“请先从我的嘴里找起。”
几乎是故意的,他低头含住她的两片唇瓣,边吻边问:“找到了吗?”
她又好气又好笑,在他嘴里模糊地咕哝:“没有。”
“那只好往身上找了。”他解开自己长衫的横钮,极为挑逗。
“别闹了!”她忍不住笑出声,之后,立刻惊惶地捂住嘴。她还笑得出来?她对他应该恨之入骨的,怎么反而被逗得开心大笑?
“怕了?”他挑挑眉,不驯的眼熠熠发亮。
“是啊!我好怕哦!”她故意嗔道,极尽小女孩发嗲的媚态。
“呵呵呵,你真是有趣!”滕峻也笑了。
这一刻,他们之间的敌意竟悄悄隐去,一股温煦的暖意从他们的心中升起,两人都没发现,爱的藤蔓已慢慢在笑声中滋长,将他们紧紧缠绕……
第四章
滕峻和陶意谦之间短暂的“祥和”,并没有持续太久,孙长容的一通电话让滕峻的心情有了转变。
今天一早,滕峻在麒麟轩接到语音系统转来的越洋电话,孙长容不知用什么手段得知了样和会馆这支秘密电话号码,居然直拨了进来,这件事引发了滕峻的警觉心。
“喂?”他的口气不太好。
“滕先生,我是孙长容。”
“能查出这支电话号码的没几个人,你真行!”他冷冷地说。
“哪里,为了要与你们祥和会馆谈生意,我当然得使出绝活罗!”孙长容一迳笑嘻嘻。
“有事吗?”滕峻皱了皱眉头,对孙长容的警戒中又多加了几分厌恶。
“听说你那天遇见小女了。”孙长容听女儿提起这件事时惊出一身冷汗,陶意谦的身份什么时候被拆穿的,她怎么都没说明?
“我还不知道你有两个女儿,而且还不同姓氏呢!”他怎会放过挖苦的机会。
“这……实在抱歉,让意谦假冒我女儿蓓蓓,实在是因为蓓蓓那天身体不适……”
“身体不适可以在香港的购物商店刷卡消费五万元港币?”滕峻冷笑。江澄对搜查电脑资料的功夫是一流的。
“呃……”孙长容被堵得说不出话来。
“我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,孙董,你派陶小姐来的真正目的不就是为了生意吗?”他懒得跟他打哈哈。
“呵呵,你真厉害,没错,我是耍了点小手段。”孙长容坦承不讳。
“说吧?你要什么?”
“那我就直说了,听说贵会馆在新加坡的那笔大生意正在招标……”
“原来如此。”陶意谦说得没错,这孙老家伙看上那笔生意了。
“只要你答应将那笔生意内定给我,我可以让你们收百分之十的回扣,并且把陶意谦让给你。”孙长容低声道。
“你凭什么认为我会答应?”
“没有人能给你们这么大的利润了,而且,还附加一个年轻貌美又纯洁的女孩。”孙长容笑得暧昧。
“你是说陶意谦”
“是的,她其实是我领养的女孩,我和她之间签有一纸契约,只要我吩咐,她什么都会去做。”
“为什么她这么听话?”他心里泛起无法解释的怒气。
“这是当初约定的,只要我帮她找到她要找的人,她这辈子都得听我的。”孙长容洋洋得意地说。
“她要找什么人?”滕峻的声音更冷了。
“这……这就不方便说明了,反正,只要你答应我的条件,她就是你的了。”
“是吗?”
“你应该满中意她才对,她长得这么标致,又从没被男人碰过,而且还懂拳脚,把她带在身边,既安全又实用……”
“够了!”他勒令他住嘴,听不下他下流的言词。
“是。”
“把她跟你之间的契约转移给我,她和你之间再无瓜葛,我就把新加坡的生意交给你。”滕峻冷硬地道。
“没问题。”孙长容为这桩生意的谈拢高兴不已。
“还有,告诉我她要找的人是谁。”
“这……”
“不说,这件事就算了。”
“你一定没听过,是一个叫‘黑帝斯’的男人。”孙长容的声音里有着不寻常的激动。
滕峻脸色圣变,沉默了好久,才道:“黑帝斯?”
“是的,一个七年前就消失无踪的人。”提起黑帝斯,孙长容似乎有点兴奋。
“她为什么要找他?”
“为了杀他!听说黑帝斯杀了她全家人。”
“好了,我知道了。”他不等孙长容回答就挂上电话,冷凝的眼掺杂着痛苦与愤怒,不知道是因为事情正如他最初的猜测一样才让他生气,还是黑帝斯这个名字再度被提起。
她果然是来杀他的!陶意谦!
滕峻压不下心里顿生的烦乱,大步地冲出麒麟轩,来到陶意谦住的客房,没敲门就直接闯了进去。
“谁?”陶意谦反应敏捷地移到门旁,对着来人就劈下一掌,待看清楚是滕峻后,手已收不回来,硬生生地挥上他的侧脸。
滕峻回手挡开,身形俐落地一闪,人巳如鬼魅般来到陶意谦身后。
“滕峻!”她急忙回过身,发现他俊脸上正布满阴沉。
这些日子以来,他们之间的关系达到一种奇特的协调,滕峻虽然对陶意谦的来历起疑,但他一直希望她不是他所想的那个人,那个……黑夜里的天使!
可是,事实证明,她的确来意不善,在她伪装的笑容之后,全是报仇的憎恨。
他为此莫名地气愤,调笑的心情也消失了,从小遇到危机时的自卫本能再度活络起来,他的心里只响着一个声音:打倒敌人!
现在,他不再浪费时间和她玩游戏,他要出击了。
“我忽然想来看看你。”他收回心神,再度扬起微笑,只是,笑里已没有半点暖意。
“哦?”他变得不太一样了!她察觉到一种陌生又逼人的气息在他身上出现,而且是针对她。
“我们相处有一段时间了,你觉得我是个什么样的人?”他莫名其妙地提出这个问题。
“这……”她怔住了。他问这个干什么?
“还看不出来?”
“不,只是无法形容。”她小心地回答。
“尽量说说着。”他在小沙发上坐下。
“你是个……很会自我保护的人,所有的心思、情绪都不愿被人看穿。”说着说着,她忽然发现他和她有不少共通点。
“还有呢?”
“你……没有二十岁的稚气,反而老成得吓人,太成熟,又太……危险。”她说得好辛苦。怕说太多会引起他的怀疑,说太少又怕他不满意。
“你觉得我危险?”他竟然笑了。
“是的,你像个深不可测的井,看不见底,而人们对看不清的东西都归类为危险。”她的话饶富哲理。
“那你呢?”他深思地看着她。
“我?”她又愣住了。
“你危险吗?”
“我危不危险要看对象。”她两眼直视他。
“你是个聪明的女人。”他冒出这么一句。
“谢谢你的赞美。”
“一个聪明又漂亮的女人对男人而言的确是极具吸引。”
“你在讽刺我?”她眉间聚着怒气了。
“不,我只是想告诉你,我对你的兴趣不只于这样谈话而已了。”
他站起身,笑着向前跨一步。
“你到底想说什么?”她立刻后退一步。
“我要你!”他脸上挂着让人头皮发麻的微笑。
“你……”她大吃一惊。
“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,我付出代价,总得拿回报酬,这个道理是一定的。”他走近她,颀长的身体企图明显。
“什么意思?”她小心地又后退一步。
“今天孙长容打电话给我,问我对你满不满意,他说……”他挑起她腮旁的发丝轻揉着,邪俊的脸就像在逗弄猎物的野兽。
“他说什么?”她有不好的预感。
“他说只要我答应把新加坡正在招标的生意交给他,你就任凭我处置。”
“用我来换?你……你该不会笨到答应他吧!”她提高音量,试着躲开他的围拢。